魏子夏面無表情的說道:“這是我新收的弟子,楊文!自己去找個座位!”。
進了這間講堂後,楊文臉上的笑容就多了起來,聞言,從前邊向自己的諸位師兄走了過去,笑嘻嘻的說道:“喲!熟人還真不少啊!褚胖子!行啊你!三年不見,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啦!你以前不說什麼打死你你也不學儒家的東西,最討厭那些腐儒了嗎?”。
這個禍害啊!
白白淨淨的圓臉胖子臉都綠了,瞄了一眼堂前魏子夏那張黑臉,狠狠的嚥著口水,訕訕道:“那都是少不更事瞎說的,童言無忌,童言無忌哈!”。
楊文繼續向前走,一副驚歎的樣子,連連咋舌:“嘖嘖!瞧瞧!瞧瞧!我看見了誰?這不是發誓這輩子都要泡在金玉樓的林小侯爺嘛!您……這是轉了性子?”。
鬨笑聲中,被稱作林小侯爺的少年頓時騷了個滿面通紅,低著腦袋嘀咕:“你以為我不想啊!”。
“喲喲喲!昭王!你這個王爺啥時候也讀起書來了?”。
楊文誇張的指著一位身著蟒袍正在緊著蒙臉的少年人,可惜,他那金色的騷包蟒袍早已經將他深深的出賣,被道破了身份,他也只好抬起臉,皮笑肉不笑的對楊文笑了笑。
三十多個人,楊文最起碼認識這其中的十個,反正不管是他認識的,還是別人認識他的,大家都有了一個疑問——早聽說這混蛋回來了,可魏師怎麼會收他當弟子?
魏子夏的臉愈來愈黑,幾近爆發,楊文卻好像已經提前知道似的,直接找了個位置坐下去,沒有給他發火的機會,把他氣的不輕。
深深的看了一眼楊文,魏子夏像是照顧他,說道:“老規矩,自己讀書,想問什麼就問我!”。
說完話,魏子夏坐在小榻後,自顧自的讀起書來,也不管堂下的弟子們。
楊文左搖右晃的打量起這間講堂來,在講堂的後邊有數排書架,碼放著整整齊齊的書卷,上邊還標明“童生”、“秀才”、“舉人”的標示,估計也就是到了什麼境界的人,看什麼境界書的意思吧?
見其他人都已經在魏子夏來之前就取好了書,只有他的桌案上只擺放了筆墨紙硯,只好長身而起,在書架上翻來找去的,找自己想要看的書。
正在這時,魏子夏頭也不抬的說道:“你跟別人不一樣,給你三天時間,標有童生的書架第三排最左側的書背誦下來!”。
第三排、最左側,楊文找到了那本——《論語》。
這是儒家最基礎的書籍,可以說,只要進了大學書院的人都可以將它背誦下來,因為想進大學書院就要在天下各州府的儒家學堂進行考試,而考的內容多數都來自於這本書……
楊文是特例,他沒有進行考試便來了大學書院,一來還就是內門弟子。
無言的咧咧嘴,楊文拿起《論語》回了座位,像是津津有味兒的看了起來,這本書他從前瞄過幾眼,因為不喜歡,所以沒深讀,現在,他不得不看。
坦白的說,儒家的典籍實在枯燥乏味,遠不如墨家的理論與動手實踐結合,兵家的戰場磨礪等等,耐著性子看了不過半個時辰,楊文便忍不住把身邊跟過來的青毛狗崽子抱在懷裡逗弄。
他的小動作逃不過魏子夏的眼睛,沒有像以往對其他弟子那樣去呵斥,魏子夏連嘴唇兒都沒動,反而津津有味兒的看著楊文的小動作,甚至好像還在期待什麼似的。
“哼!”。
忽然,一聲輕哼引得楊文側目望去,正瞧見自己身旁座位的一個人怒目而視,楊文哪裡是什麼好鳥,當下也瞪了回去。
那人看起來年齡不大,生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皮相甚好,看他穿的那身兒漿洗的發白的黑色儒袍就知道,這也是個寒門子弟,不管是不是寒門子弟,在座的這三十幾個拜過魏子夏當座師的都有一個共同特點,那就是——都是有天賦的人,都是透過正常的手段拜在魏子夏的門下,否則,最重規矩的魏子夏怎能將他們收錄門下?
當然,楊文似乎要從他們當中單獨的區分出去。
兩個人對視很久,那人忽然站起身來,對魏子夏躬身執禮,言道:“敢問魏師!為何要收楊文為弟子!難道因為他是靠山王的兒子嗎?”。
魏子夏抬起頭,沒有說話。
他不說話,那人以為他是預設了,慷慨激昂的大聲陳詞:“魏師時常有方圓規矩之說,更告誡我等學子作儒生、作文人,要有風骨不要有媚骨!而今,魏師自己推翻了方圓規矩之說,親自收了靠山王世子為弟子,不知魏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