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中心的精緻小亭子裡,端坐著一個二九少女。少女身前放著一架古琴。玉手輕挑銀弦,雙手在古琴上撥動著,聲音宛然動聽,有如天籟之音。過了許久,結束了這首曲子的彈奏,少女緩緩站起轉過了身。
少女穿著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襬上繡著粉色的花紋,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芊芊細腰,用一條紫色鑲著翡翠織錦腰帶繫上。烏黑的秀髮用一條淡紫色的絲帶系起,幾絲秀髮淘氣的垂落雙肩,將彈指可破的肌膚襯得更加湛白。臉上未施粉黛,卻清新動人,雙眸秀麗,帶著幾許溫柔。人常說,溫柔如水,也許,形容的便是這個少女。
孔鑫的身影從遠處屁顛顛兒的蹦躂過來,沒長大的孩子似的,老遠兒就喊道:“阿姐!阿姐!再來一曲!”
少女正是孔家的大小姐孔詩琪,也是這次擇婿大會的主角。
聽到孔鑫的話,孔詩琪嘴角掛著一抹溫和的笑容,坐下身,繼續彈奏了一曲。只是有別於上一曲彈奏的是《高山流水》,這一曲彈奏的則是《蝶戀花》,好想要表達什麼似的。
孔鑫聽了一會兒,撓著腦袋道:“曲高和寡,咱……聽的不大懂啊!嘿嘿!阿姐想問什麼就直說唄!彈這種曲子作甚?”
孔詩琪溫婉的笑了笑,芊芊玉質按住了琴絃,不再彈奏,站起身,很平靜的問道:“那些人你都見了?”
孔鑫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說道:“見了!有您的吩咐,我哪敢不去見啊!”
“說說,感覺都怎麼樣?”,孔詩琪看著孔鑫,道:“雖說這是一門兒利益交換似的政/治婚姻,可我還是想找到屬於我的那份幸福!”
“排除那些根本不可能的人選,實際上……嗯……”,孔鑫齜牙咧嘴,有些難為情的不好言語,但在孔詩琪那種目不轉瞬的盯視下,他也只好攤著手道:“要麼是混蛋,要麼是過來瞎起鬨的,哼!都是些齷齪的傢伙,尤其是楊文那廝!”
“他現在已經是靠山王了,莫要再沒大沒小的直呼其名,免得外人說我孔家不懂禮數!”,孔詩琪白了孔鑫一眼,數落道:“你看看人家,你們曾經也是在一起廝混過的,他去年還只是個紈絝弟子,如今呢?文道修為飛速成長,短短一年時間不到,便是舉人級別的修為,甚至可以與進士修為的人過過招,你呢?再說人家的才華,去年的中秋詩文會……”
“得得得!您還是別說了!”,孔鑫撓了撓腦袋,道:“你再怎麼唸叨人家,人家也不是真心實意的來參加你的擇婿會的,天后早就有意讓他與天家親上加親的做了駙馬爺呢!”
“唉!”
孔詩琪幽幽一嘆,她又何嘗不知曉這件事情中的貓膩呢?要不是因為天后那邊作梗,楊文恐怕都不會來吧?望著荷塘中的荷花,還有荷葉上的小青蛙,孔詩琪的模樣說不出的讓人憐惜。
孔鑫掰著手指頭,滔滔不絕的說道:“楊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遼東王更不可能,他太危險了,而且長得也醜。漢中王李旭那就是一雜碎,比我還噁心。嗯,他身邊那個蜀中五虎將之一的龍玉倒是蠻不錯的,就是身份差了點兒,區區一個龍且後人。當世唯一兵聖的關門弟子鞠言,這貨想都不要想,比楊文還讓人不爽。荊州牧的兒子太狗屎,江東猛虎的弟弟粗獷的厲害,陰陽家的潞尤嘉太娘……”
數落來、數落去,孔鑫嘖嘖的抬頭看著孔詩琪,道:“我收回我之前的話,跟這些牛鬼蛇神相比,楊文簡直就是出眾的厲害啊!我看啊!阿姐你要是中意他也不錯,大不了就跟天家皇室爭上一爭,咱們孔家怕過誰啊!那清月公主也沒你長的漂亮不是?還瘋瘋癲癲的想學人家止戈郡主,哪有咱家阿姐溫柔善良……”
“你還是不要說了!”,孔詩琪無奈的抿著嘴唇兒笑了笑,搖頭道:“聽你說完,我都要徹底絕望了。”
孔鑫攤了攤手,接著卻是笑嘻嘻的給孔詩琪講了些自己剛剛坑人的手段,倒也逗得孔詩琪心情高興了些。
高興過後,孔詩琪那種有些悲天憫人的個性又讓她冷了下來,很悲觀的嘆息道:“一切都隨緣吧!”
第二百七十八章太惡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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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用一句話,“人生何處不相逢”。東躲西藏的楊文非常巧合的與另外兩個人躲到了一起,一個是小瘋子鞠言,另外一個則是死而復生的金玉候潞尤嘉。再加上一個錢三多,四個人擠在一個民房小屋子裡,大眼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