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我去過,土地富饒、民生殷實,但那邊的人彎彎繞極多,不似西北人那般爽利。我家二姐陣前無敵,可還是要小心那些暗箭。”
聽完話,楊眉兒攥著楊文的手稍稍用了些力氣,接著點了點頭,道:“我東去,西涼有公羊苟,沒事兒。”
楊文深以為然的眨了眨眼睛,不再說話。
一姐一弟漫無目的的在王府內轉了一圈兒,直至吃飯的時候。
楊眉兒沒有吃,而是要就此而走,她已經逗留了三日,該走了。
“把陳蓉蓉帶上充作部曲!”,楊文追了上來,對楊眉兒道:“她的白袍軍需要戰鬥,況且徐州少騎兵,或可有出其不意的效果。西涼那邊暫時需要穩一穩,不需要……”
望著門外早已經聽楊文吩咐,集合了白袍軍的陳蓉蓉,楊眉兒深沉的點了點頭,一揮手,赤菟馬不知從何處跑出,仿若一團劇烈燃燒火焰。楊眉兒快速的翻身上馬,單臂一揮,漸行漸遠。
送走了二姐楊眉兒,楊文在王府門前站了許久,也不知曉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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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守靈第七日,楊文決定要扶靈回西涼。
這並不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問題,只消讓霍凌雲再加上西涼那邊在出個大儒,構建了文力通道就可以。死的是至親,楊文豈敢、豈能那樣做?他要步行抬棺回西涼,當然,以他又染了風寒的脆弱身板兒,是不可能一個人扶靈回去的,還需要其他人幫忙。
按帝國的風俗,若是逝者子女眾多,便從這些子女中擇選八人,如果沒有,那就要請。請人,也要講究,首先一點就要是孝子,除了是孝子之外,以老靠山王楊雄的身份,還要要求不是一般的人,至少也要是些王公貴族或者世家子弟。
楊文碰到了難處。
洛都城現在的局勢風聞波詭雲譎,尤其在北地君候出任燕州牧、天后本家武光祠出任雍州刺史之後,很多人都嗅出了其中不同尋常的味道,感覺天后是要準備拿靠山王府下手,也許不是現在,但無論如何,他們也不敢幫忙,萬一五年、十年之後靠山王府倒了,翻出這件事情來,那就是要命的事兒。
不僅如此,沒有人選的原因也處在楊文自己早年間做作孽的上,他的朋友實在太少,洛都城裡那些王公貴族的子弟,多數都被他揍過,童年的陰影促使下,誰敢、誰願意來幫他?要麼說種因得果,這就是楊文自己造的孽,怪不得別人。
實在逼得楊文沒有了辦法,楊文是一狠心,罵了句“去他孃的禮數”,直接派遣霍凌雲火速趕回西涼接手一切防務,將自己三兄公羊苟找了過來,再加上大兄焦應龍、二兄典白熊,一個親子、三個義子給老靠山王楊雄扶靈,萬萬是不能讓人看了笑話。
公羊苟來的很快,完全是不惜餘力的靠著大儒的文力一路飛行過來的。與專修兵家,走武將路子的圖騰龍、大白熊不同,這位守戶犬走的是文臣的路子,早年學習的也是儒家學問。或許,這也是靠山王楊雄生前並不怎麼待見他、甚至時常苛責他的原因……不過,這是楊文心中的一些猜測,等楊文見到人之後,他才豁然明白為什麼楊雄那樣對公羊苟,為什麼楚雲杉與二姐楊眉兒都說公羊苟才是楊文最值得信任的人。
公羊苟複姓公羊,單名一個苟字。生的其貌不揚,身材矮小,那身高跟楊文比都差了好大一塊兒,更別說是跟典白熊去比,典白熊的身板兒幾乎是他四個綁在一塊兒才行。尤其是他那張面黃肌瘦的臉,彷彿病癆鬼一樣,風兒一吹,就要倒似的。
見了楊文,公羊苟長呼了口氣,額頭上的汗水都來不及擦,直接拜禮道:“見過王爺!”
楊文連忙扶起公羊苟,搖頭道:“這是在家裡,三兄這樣作甚?”
公羊苟正色道:“禮不可費!”
多年未見公羊苟,但那種固執迂腐的氣息著實拂面而來,楊文明白了那個“假如有一天,西涼三傑中有人心懷不軌,那麼,那個人一定不是公羊苟”,原因就在於——這個人愚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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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騰龍忠的是靠山王府,無論這個王府的主人是不是楊文。大白熊忠的是老靠山王楊雄本人,而不是其他。公羊苟不同,他忠誠的就是楊文,就是楊家的血脈。三個義子裡,楊雄最不待見的是公羊苟,時至今日,楊文仔細想了一想,那絕對不是楊雄不喜他,如果不喜,也就不會收他為義子。也許楊雄有些時候很反感公羊苟那種儒家理論,但更多的時候,他都是再將公羊苟向楊文這裡逼,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