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孃胎裡就有的病,這就是他的命。”
世間有沒有不能治的病?
有,那就是命。
……
……
石制的印章在風雪裡忽隱忽現。
魔君站在雪老城最高處,看著自己統領的國度,神情極其漠然,臉上殘破的山水已然盡褪。
風雪裡一道瘦小的身影緩緩行來,然後在他的身後跪下。
“起來吧。”魔君的聲音毫無情緒。
她站了起來,神情比魔君還要更加漠然,聲音也更加冷淡:“父皇,我想去京都。”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想著周園裡遇到的那些事情,陳長生說過的那些話,下意識裡皺了皺眉。
這樣,她雙眼間略寬的距離,似乎會變得小了些。
“不允。”魔君看著自己的女兒,面無表情說道。
南客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說道:“陳長生會回京都。”
魔君聽著這話,沉默不語。
就在剛才,他從寒山溪畔帶回來的那棵枺�郵魃系囊豢艝{子熟了,落在白玉石階上,砸成了一攤果泥,看上去就像被碾碎的頭顱。
他有所感應,才會來到風雪裡注視自己的國度,思考關於長生的事情。
他的長生以及那個叫做長生的人類。
“我很好奇,那顆果子最後會被誰吃下去。”
魔君說道:“沒有人能夠忍受得住那種誘惑,就像你的兄長。”
熟透的果子會散發香味,就像代表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魔君王座。
南客平靜說道:“我會殺死他。”
不知道這裡的他指的是陳長生還是她的那位兄長。
……
……
計道人和徐人進了京都,沒進京都。
他們去了天書陵,在陵東側的一片果園裡,覓了一處草屋暫時落腳。
不知道是不是天書陵的存在,京都沒有任何人發現這位國教學院血案當事者的歸來。
天書陵神道盡頭,涼亭下的那位守陵人,大陸第一神將汗青,也彷彿睡著了一般。
夏天悄悄過去,秋天快要來臨。
餘人去園外那個無人居住的廢園摘青椒,因為腿腳不便,沒走多遠便累了,伸手扶著樹幹略作歇息。
只是輕輕一扶,樹上便落下了好些果子,滾的到處都是,可以想見已經熟透到什麼程度。
餘人面露喜色,便蹲下身去拾果子,準備晚上讓師父嚐嚐。
然而,就在手落在果子上的那一瞬間,他的表情便變了。
他也不明白為什麼,就是覺得特別悲傷。
他忽然很想念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