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水墨色。
在這場談判進入到最關鍵也是最緊張的時刻,花樹忽然被燈籠照亮,憑軒帶著幾名女弟子匆匆趕了過來。
憑軒向陳長生行了一禮,對懷仁說道:“師父,山下傳信,說是朝廷的使團到了。”
陳長生神情微凝,沒有想到朝廷的人來的這般快。
懷仁問道:“使團以誰為首?”
憑軒說道:“是相王。”
聽到相王的名字,懷仁的神情看似不變,其實心情變得輕鬆了很多。
她冒著激怒離宮的危險強力推動合齋一事,承受了很大的壓力,與陳長生的這番談話更是讓她疲憊不堪,這時候朝廷的使團到了,來的還是那位剛剛晉入神聖領域的相王,想來可以幫助南溪齋分擔不少。
陳長生有些奇怪沒有聽到無窮碧的名字。
懷仁問的是使團以誰為首,但如果無窮碧在使團裡,憑軒這樣精通世務的女弟子必然會重點提到。
無窮碧的性情再如何令人厭憎,終究是大陸屈指可數的神聖領域強者,如果沒有提到,只能說明她不在使團裡。
在汶水城外、還有肖張看到時,無窮碧都與相王在一起,現在她去了哪裡?
接著有更多訊息從前山門處傳了過來。
長生宗派人來了,木柘家、吳家的人也來了,槐院的副院長來了,天南各大宗派都派了代表前來。
“陛下見諒,我要去山前迎一下。”
懷仁對陳長生抱歉說道,離開了這片崖畔。
南溪齋自然有人安排陳長生一行人,領頭的是那位紫衣道姑懷恕。
這位道姑只看容顏便能猜到性情極為暴烈,但帶著陳長生一行人行走時,始終一言不發。
以陳長生的身份地位,南溪齋自然要把位置最好、最尊貴的齋房明築讓出來。
葉小漣等弟子忙著整理齋房裡的用具,唐三十六在旁說著這如何使得,卻偏偏不肯伸手幫忙。
“這座齋院已經多年沒有開啟,難免有些灰塵,還請陛下耐心等待片刻。”
懷恕說道:“因為很多年都沒有教宗到訪過聖女峰了。”
陳長生說道:“請您指點。”
“國教是道門,但道門並非國教,至少聖女峰從來沒有享受過國教的待遇,所以無論京都的同門怎麼看待這件事情,無論教典裡怎麼描述當年的分歧,終究離宮從來沒有瞧得起過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