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也罷?”他忍不住分辯道。
徐有容說道:“那是我被你的言語誤導。”
當時她對徐生的那位未婚妻在心裡的評價極低,甚至有些不恥——驕傲、愚蠢、眼光糟糕,而且還有道德問題。
從知道這些評價都是落到自己身上後,她難免會覺得有些羞惱。
當時她的評價有多誅心,後來便有多羞惱。
不要看她現在的神情很平靜,棉襖袖中的小手已經緊握成了拳頭。
這件事情還是很亂。
陳長生看著碗裡的酒,再次嘆了口氣。
十歲那年,異香籠罩舊廟,他沉默了好些天,然後長吁短嘆了很多天,從那之後,他再未有像今天嘆氣這般多過。
一切都是誤會。
世事、遭逢,有時候真的很巧,很不可思議。
他和她之間本來就有那麼多恩怨情仇,結果卻在周園裡,以另一種身份相遇,然後相處了這麼多天。
好在終於是再次相遇了,想來還會有很多事情,把這些難以解釋、難以理清的事情弄清楚。
只要不會一誤終生就好。
想到這裡,陳長生不再愁腸百結,看著她笑了起來。
“笑什麼?”徐有容問道。
陳長生回答道:“高興。”
徐有容視線微垂,眼睫微顫。
忽然,她以手掩唇,打了個嗝。
“喝多了。”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釋道。
這酒的度數有些高,在不用真元化解酒意的情況下,她連著喝了好幾碗,確實應該醉了。
不然美麗的臉上為何紅暈再起。
陳長生關心問道:“你的傷沒事吧?喝酒要不要緊?”
說話的時候,他的視線落在她的棉襖袖上,看著剛剛探出袖口的手指,發現那裡並沒有傷口。
然後他才想起來,她曾經在青矅十三司學習過,現在更是南溪齋的聖女,聖光之下,哪裡會擔心這些問題。
徐有容看了他一眼,說道:“你以為我真打不過你?”
陳長生心想怎麼又聯絡到這方面了,轉了話題說道:“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對你說。”
徐有容手指輕彈,一道勁風起,地面上的黃紙傘緩緩滾動回原位。酒家裡客人比先前多了兩桌,更加嘈雜,這時外面的聲音卻再也無法傳進來,偶爾落來的視線也被那堵無形的牆給隔住。
黃紙傘加上她與陳長生現在的修為境界,除非聚星巔峰境的大強者親自來偷聽,不然肯定會被發現。
“當初我們在周陵那些石屋裡找到了很多金銀財寶之類的東西,你還記得嗎?”
陳長生從腰間解下無垢劍,擱在鐵鍋的旁邊,然後從裡面向外開始拿東西。
這是徐有容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觀看這把國教的重寶——這裡指的不是無垢劍,而是名為藏鋒的那把劍鞘,她看得很認真,很感興趣,以至於對陳長生如此鄭重其事的話語沒怎麼在意,很隨便地嗯了一聲。
“南客帶著魂木驅動獸潮圍陵之前,魂樞開始發瘋,打碎了很多東西,那些丹藥本來就失效了,毀了倒也無所謂,只是那些秘笈有些可惜,噢,再就是翡翠和晶石那些東西,被打成粉末後也不值錢了。黃金倒還好,後來拜託人融成金水重新鑄成小塊,沒有太大損耗,這是珍珠……珍珠粉聽說可以泡茶喝,能夠美顏,這就不分了,你待會兒全部帶走吧。”
陳長生不停地拿著東西,不停地說著話。
徐有容的注意力終於被吸引了過來,看著灶臺邊那幾個盒子問道:“你說什麼?”
“這是我們說好的,周陵裡的東西平分。”
陳長生看著她很認真地說道:“如果丹藥還能用,蘇離前輩受傷的時候,我應該會用一些,但別的東西,沒有經過你的同意,所以我都留著了,只是為了儲存更方便些,我託教樞處幫我換成了銀票和一些別的東西。”
他說的是真心話,他一直認為周陵裡的寶藏不是他一個人的,在沒有確定她的生死之前,他沒有資格動用,所以唐三十六向他要銀子,他也沒有說自己有這些財富,而在以為她已經離開這個世界之後,他更是做出了一個有些無法理解的決定。
“這裡是地契……我請金玉律在紅河下游換置了一大片草原,準備留給你的。”他指著一個盒子說道。
徐有容微怔,問道:“為什麼要給我這個?”
陳長生說道:“當時想著你可能不在了,總要替你給族裡留些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