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強敵,和那些對手比起來,薛河和梁紅妝這種級數的人物根本不值一提,但他很清楚,他這輩子最接近死亡的那一刻,不是在雪老城外的雪原裡,也不是在長生宗的寒澗畔,而是就在不久之前那座無名的荒山裡,當梁紅妝舞衣如火撲過來的那一瞬間。
之所以那是他此生最接近死亡的一刻,是因為梁紅妝一定會殺死他,因為劉青當時肯定隱藏在不遠處,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沒有辦法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無論在雪老城外面對魔君的陰影和數萬魔族大軍,還是在寒澗面對那十餘位修為深不可測的長生宗長老,當時他的手裡都有劍,他能揮劍。
只要劍在手,天下便是他蘇離的,死神在前,他也不懼。但……先前那一刻,他什麼都不能做,他只能把自己的命運交給這個叫陳長生的少年。
幸運的是,那名少年證明了自己很值得信任。
“這次是真的欠你一條命了。”
看著沉睡中的少年微皺著的眉頭,蘇離搖頭說道。
……
……
那名刺客依然隱藏在山野間,不知因何始終沒有出手,或者是因為陳長生的表現或身份讓他有些忌憚,或者是因為蘇離的手始終沒有離開黃紙傘柄。
到了傍晚的時候,陳長生終於醒了過來,臉色蒼白如雪,眼神不似平時那般清澈明亮,就像是宿醉一般,好在識海終於平靜,應該沒有什麼危險。
他看向蘇離,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麼,蘇離面無表情說道:“想說什麼?”
陳長生沉默片刻後說道:“前塵往事,我這個做晚輩的,不知其中故事,不好判斷是非對錯,前輩或者真沒有殺錯,但身為人子,替父報仇也不為錯,如果都沒有錯,卻要殺來殺去,那麼這件事情肯定有什麼地方錯了。”
蘇離說道:“果然還是說教。”
陳長生說道:“在雪原上,前輩總說自己不是好人,因為殺過太多人,由此可見,前輩也知道,殺人太多終究不是好事,何不改改?”
蘇離眉頭微挑,似笑非笑說道:“可我何時說過自己想做個好人?既然不想做好人,那為何要改,要少殺人?”
陳長生語塞,有些無奈說道:“前輩,何必事事爭先,處處要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