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宮,自烏鴉從魔宮中出來後,整個行宮裡都是蔓延著一股森寒的冷氣。
水榭亭臺裡,烏鴉神色陰沉地看著遠處那座巍巍宮宇,他身上所散發的駭人冷意,即便是隔得老遠都能覺得如寒冰般冷冽。
“陛下,如今魔神殿被帝尊廢除,您更是被架空,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紫陽一張老臉上帶著慌亂和無措,他怎麼也沒想到昨日還是高高在上的他們,今日卻落的這般田地。更沒有想到帝尊已經沉睡了千萬年,卻突然會醒過來,且一醒過來便是拿他們開了刀。
不僅是紫陽,如今慌亂無措的還有白家的家主白樺,跟青家的家主青戰。
他們兩家會投靠紫家,或者說會投靠烏鴉,完全是因為他們覺得魔神帝尊既然已經沉睡了千萬年了,也不知道到底會不會醒。魔神不醒,整個魔族最大的便是烏鴉,即便是赤焰跟相措兩位魔主在魔族坐鎮,也敵不過烏鴉一人。
所以他們才敢有恃無恐的投靠烏鴉,然而人算不如天算,誰也沒有料到魔神帝尊會突然醒來。只要一想到他們這些年在烏鴉手下所做的那些事,白樺跟青戰二人便覺得極度恐慌。
那些事情若是被扯出來,哪一件不是夠抄家滅族的?!
只要一想到若是那些事情被帝尊知曉後等待他們的是什麼結果後,白樺跟青戰二人便是忍不住緊張看向那站在亭臺邊如雕像般沒動過的烏鴉魔主。
在瞧見烏鴉魔主似乎並不準備回答紫陽的話後,白樺也是忍不住地開口卻又心中存了一抹僥倖的道:“陛下,您說帝尊今日這般動作到底是為了什麼?或許會不會只是為了懲罰魔神殿和您,而順那位帝后的氣兒?畢竟帝尊才剛剛醒來,是我們想太多了?”
聞言,紫陽跟青戰二人也是神色一動,若真是這樣的話,或許事情還不是太糟糕。
三人齊齊將目光看向烏鴉,然而後者卻是冷冷一笑,轉身看向他們,嗤笑一聲,嘲諷道:“你們以為他是誰?他是魔神,即便他才剛剛甦醒過來,他依然是魔神將央,更是這魔族的主宰,魔族中發生了任何事都逃不了他的感知。”
“今日帝尊既然已經言明廢除魔神殿,便是依然起了心要架空本主,更何況你們以為他讓赤焰等人去連根拔起那棵雙生月華樹是為了什麼?”冷哼一聲,烏鴉神色陰沉地繼續道:“帝尊肯定不是近日才醒來,而幾日前月華節儀式上他也肯定在當中,儀式上所發生的事可以瞞得過任何人,卻瞞不過他。”
“那我們如今可如何是好?”紫陽三人頓時一驚,神色慌張地看著烏鴉,焦急道:“帝尊如今下令廢除了魔神殿和拔出了那棵雙生月華樹,又為何不對我們動手?”
瞧得三人驚慌的神色,烏鴉神色再次一冷,嗤道:“慌什麼,他是帝尊,他的心思誰能猜的透?如今我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等。”
等?
三人一愣,齊齊不解地看向烏鴉。
只見烏鴉轉身看向遠處那座巍巍宮宇,漆黑的雙眸微微一眯,良久才聽到他低聲道:“等一個契機,離開魔都的契機……”
聽著烏鴉的語氣,三人同時看向遠處那座若隱若現的魔宮,心中卻是翻起了巨浪。
這……。烏鴉魔主陛下的意思是…要反?
三日後,魔宮傳出訊息,帝尊閉關為龍邪尊主融合神魂。
而在訊息傳出後的當晚,烏鴉魔主率領著他手中的所有部下反出了魔都。
紫月當空,魔宮中的瞭望臺上,軒轅天音跟東方祁二人並肩而立,看著魔都城門的方向,久久不語。
“就這麼輕易讓他們跑了?”
東方祁聞言將手中的一件火狐披風披在了軒轅天音的身上,神色淡淡地道:“不然呢?烏鴉的勢力在魔域西北,若是在魔都中將他們扣下,西北的那些人聞風而逃,魔域又這麼大,他們若想躲,到時候我們就算想找也是如大海撈針。”輕輕將披風上的絲帶繫好,理了理軒轅天音耳邊的髮絲,繼續道:“所以還不如將他放回西北,到時候還可以一網打盡。”
軒轅天音懶懶地瞥了他一眼,小臉上帶著倦意地打了一個哈欠,懶洋洋地道:“果然是隻狐狸,既然烏鴉他們反出魔都了,那你明日是不是還得做一齣戲?”
東方祁勾唇笑了笑,將軒轅天音一把摟緊懷裡,笑著道:“的確是要做出戲的,所以今晚得好好休息。”
瞧得這男人眼中突然泛起的莫名幽光,軒轅天音便直覺不好。
果不其然,那攬在自己腰間的手微微一用力,然後軒轅天音便被他攔腰抱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