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興這爵位說不定就沒了。也正是因此,直到現在華國的異姓王也不過只有朱家和趙家兩家而已。只是因為他們祖上的戰功確實是過硬。至於別的什麼郡王侯爵,說不定就因為皇帝想要縮減開支也能被抹掉一大堆。
沐清漪平靜的道:“當今陛下雖然算不上是刻薄寡恩,但是老實說…也不是什麼寬厚仁愛的君王……”
“四妹!”聽著沐清漪侃侃而談,沐琛卻直覺的額頭上冷汗直冒。非議君王,若是被人聽見了那可是殺頭的大罪!沐清漪含笑看著他道:“大哥不用怕,這裡沒有外人。我說的話,大哥不妨想想…老實說,我覺得肅誠侯府的爵位,大概就到這一代了。”
沐琛神色一變,沉聲道:“四妹這話,有什麼證據?”
沐清漪展顏笑道:“父親和大姐當年似乎瞞著皇上做了一件不太好的事情。這事兒若是被揭發了,只怕…這世上就沒有肅誠侯府了。”
沐琛早就驚駭的說不出話來了,他不過是如往常一般看著方便來給沐清漪傳個訊息,也算是拉個關係。畢竟沐琛一直都知道他這個四妹絕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但是卻沒想到,這個一向少言少語的四妹,居然會對他爆出這樣令人震驚的訊息。
“你…你就不怕我告訴父親麼?”沐琛盯著沐清漪沉聲問道。
沐清漪揚眉,淺笑道:“告訴父親…與你有什麼好處?你覺得父親是會更看重你一些,還是疑心你已經知道了當年的事情的內幕,然後…做些什麼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說到此處,沐清漪漫不經心的抬手碰了碰自己面上的面紗。沐琛心中一跳,不得已而為之…四妹的臉不就是父親的不得已而自為之麼?
看著沐琛變色,沐清漪笑道:“大哥不必擔心,如果大哥真的想要做個好兒子卻告訴父親的話,也沒什麼。我已經這樣了,大不了再讓父親給殺了便是了。”
“四妹胡說什麼!”沐琛連忙阻止道:“再怎麼父親也還是咱們的親身父親,不會…不會的,而且,你說的事,大哥什麼時候跟別人透露過半句?”
沐清漪贊同的點頭笑道:“原本我還想著或許幫大哥爭一爭,未必沒有勝算。現在看來卻不行了。肅誠侯府…長不了。大哥也別老惦記著肅誠侯府的爵位了,橫豎這也不是祖上傳下來的,丟了也算不到大哥頭上。大哥若是憂心,倒不如自己去掙一分功名,到時候見姨娘接出去做個金尊玉貴的老太太,豈不比在肅誠侯府裡看人臉色強得多?”
沐琛肅然,低眉沉思了半晌,才苦笑道:“四妹說的雖然有道理,但是…除了肅誠侯府,大哥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芝麻小官,只怕也沒有那個門路。”
沐清漪笑道:“大哥此言差矣。大哥能力並不弱於旁人,又是肅誠侯府長子,這邊是天然的比別人多了幾分優勢。端看大哥怎麼選。”
沐琛顯然是有些心動了,沐清漪也不逼他,只是道:“大哥不妨回去和姨娘商量商量再說。”
送走了沐琛,沐清漪也慢悠悠的用完了珠兒送上來湯品,望著空蕩蕩的門外,有些無趣的嗤笑了一聲。
沐琛這人,算不上好人也說不上有多壞。不聰明也不夠傻,這樣的人,原本是絕對爭不過孫氏那母子幾個的。沐清漪自然也不會好心給他指什麼平步青雲的路,她說的一些也不過是看他怎麼選擇罷了。他若是聰敏即使止步,至少還能落個平安。若是被權勢所迷,只會陷入萬劫不復深淵,遠比在肅誠侯府跟孫氏幾個爭鬥,最後跟著肅誠侯府一起毀滅更慘。
治王府裡
慕容協坐在靜謐的書房裡,打量著眼前沉默寡言的男子。他自然之道,這個男子便是一直跟在張清身邊的隨身侍衛。據治王府的侍衛回報,此人沉默少言,行蹤詭異,武功同樣深不可測,絕不是一般的侍衛能夠相比的。
沉默了良久,慕容協終於放下了手中的信箋,道:“回去告訴你家公子,本王知道了。”
無心也不多話,他本就只是來傳信的,點了點頭便道:“在下告辭。”很快就有治王府的管事領著他出去了。等到無心離去,慕容協又重新拿起信箋,皺眉道:“鄭先生,你也來看看。”
鄭維從屏風後面出來,接過慕容協手中的信。字跡清雋挺秀,以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來說,這手字算得上是難得一見的好字了。鄭維飛快的看過了一遍,又重新將信箋放回了桌上,嘆息道:“這位張公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謀略心計,若是再過幾年,只怕是……”
慕容協道:“先生的意思是,此計可用?”
鄭維點頭道:“好計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