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回到了安樂居藥鋪。
秦無忌此時已能看清瘦長的天馬,再看到安樂居的牌子,不禁長出一口氣,原來是他,那個磨藥裝傻的漢子,怪不得對方一直暗暗跟著自己。
安樂居的密室裡,霍傷寒和天馬都是鬆了一口氣,秦無忌再次被制住,觀察到兩人的神態,不禁故意道:“你們很怕蕭歡雲那丫頭麼?”
霍傷寒冷冷看了他一眼:“那蕭歡雲收了你為弟子,難道你不瞭解麼。”他說著心有餘悸道:“今日若不是那瘋女人被智家三公子纏住了,這事還真是難辦。”
秦無忌聽得一呆:“智家三公子,難道是智行雲,他也來了。”他說到這裡頓時想起了蕭歡雲說過的話,不禁搖頭道:“智行雲難道不怕死麼”
蕭歡雲和智家三公子的事,如今晉國高層都是心知肚明的,尤其是蕭歡雲夜入智家行刺一事,更是晉國所有高層修士都津津樂道的趣聞。
那霍傷寒雖然一直在暗中療傷,但對這事也是清楚,他聽秦無忌這樣說,便嘿然道:“國君就在這裡,智公子有所依仗,所以才敢現身,倒不是他不怕那七尺巨劍。”
他說著對徒弟天馬微微點點頭。
天馬會意,自小心的退了出去,守在了密室門口。
如今形勢掌握在霍傷寒手中,他便不再廢話,望著秦無忌沉聲問道:“說罷,李本草在何處?”
秦無忌自被制住後,腦海中已閃過了無數個想法,此時聽霍傷寒問出這麼一句,便改了主意,淡淡說道:“李本草所在之地,只有我能開啟機關,我找他是為了救人,你找他是為了報仇,不如合作一把,你看如何。”
霍傷寒嘿的一聲:“現在秦公子倒想合作了。”
秦無忌不理會他的諷刺,沉聲道:“方才不是不願借你之力,只是怕你打不過李本草,所以才想等蕭歡雲來。”
霍傷寒臉上頓時閃過一道黑氣,但他強忍著沒有發作,只問道:“秦公子你這人貌似忠良,其實很有些奸詐,叫我如何相信你呢。”
秦無忌萬沒想到奸詐這個詞能用到自己身上,不由怪異的扭動一下身子,但霍傷寒的心理他也把握了幾分,便笑道:“咱們各取所需,也不必互相信任,我又不是你的對手,有什麼擔心的。”
霍傷寒只是沉吟不語,臉上神色變幻不停。
秦無忌見他還是不信自己,腦海中連連思考對策,猛然想到一事,便咳嗽一聲,緩緩的念道:“……昨夜與傷寒暢談毒術,老夫以為天下之毒,莫若火毒,一經誘導,便可燃盡血肉。傷寒徒兒卻是另闢蹊徑……”
他滔滔不絕,將華鵲老人留在《萬略針經》上的日記如數唸了出來。
霍傷寒只聽了一半就激動的跳起來,雖然已過了多年,但昔日與恩師暢談毒術,鑽研功法的事情他是永遠也難忘記的。
那多年的事情,只有他與華鵲老人知道,秦無忌此時竟將當日的對話都一字不差的唸了出來,怎麼不讓他震驚。
秦無忌見他連手都開始發抖了,便笑道:“這是華鵲師祖留下的日記,正記在本門的《萬略針經》裡。”
霍傷寒平生最大的遺憾便是恩師被人害死,此時竟然得知師父還有日記留下,不說這日記中包含的心得,便衝著恩師遺言這一條,那也是不能不動容的。
他語氣顫抖的問道:“那,那《萬略針經》現在何處?”
秦無忌嘆了一口氣:“那針經在我一名弟子身上,如今也落在李本草手裡了,你若是願意幫我對付李本草,或者還有機會得到那針經。”
霍傷寒這次不再猶豫,立刻沉聲道:“好,別的暫且不說,先殺了李本草才是正經。”
秦無忌嘿然道:“那就請解開在下身上禁制,李本草現在就躲在天香坊廢墟下的地窖裡,那裡面機關重重,我這個樣子可打不開地窖暗門。”
霍傷寒手掌微翻,一股清風般的靈力送出,解開了秦無忌身上的黑葫勁,沉聲道:“秦公子不要玩什麼花招,若是再想騙我,老夫不顧一切也要痛下殺手了。”
秦無忌晃動一下手臂,也是沉聲道:“我現在只想救出本門弟子,你我之間的舊賬,暫且放下不說。”
霍傷寒慢慢點頭,與秦無忌一起走出了密室。
那天馬驚疑不定的看著師父與秦無忌攜手而出,一時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
但霍傷寒此時已比秦無忌還要急迫,讓天馬叫來一輛馬車,與秦無忌一起登上車子,便厲聲道:“快,去天香坊,趁著天還未大亮,莫要耽誤了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