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的李恨才肯罷休。這種人當然不會怕死,這麼喊,只是給蘇箋一個出手的理由。
這中年男子築基絕頂的境界,僅次於金丹強者,蘇家弟子中,築基的可是不多,大都是先天期的水準,就是築基期的,也很難和這李家的人相提並論。
一條長鞭猛然出現,在地面上一抽,啪的一聲,從地面反彈起來,鞭影已經纏在了這中年男子腰間,然後用力一扯。
這中年男子身上的符甲頓時崩潰一半,後心全部裸露出來。
長鞭顏色變換,鞭子的頭部向那中年男子的後背猛刺。中年男子感覺身體發麻,真炁猛然爆發,肌肉中力量震盪,將那長鞭生硬的震開,後背已經被一把小巧的錘子命中。
出手的是蘇慕,使用飛錘的是犬十郎。
本來以犬十郎的能力,就是幾十個他圍攻這個中年男子,也不可能打出現在的效果。那小巧的金錘打中後背的時候,蘇鏡的眼中看到的符文相當詭異。
金錘和那煉氣士的身體接觸,迸射的符文宛如電焊時候的火花一樣。這符文扭曲,是力量消散時候的異像。本來這相當於中年男子防住了這一錘偷襲,只是看到中年男子直接向前撲倒的樣子,蘇家弟子都是有些詫異。
犬十郎一錘就搞定了這個傢伙,雖然真正出力的是蘇慕,大家也對他的錘法感覺驚奇。犬十郎得意洋洋,地上的中年男子身上猛然撲出一道黑影,嚇的他就地一縮,化為一道黃煙,回到了鷹揚身邊。
那黑影一撲不中,直接消散,犬十郎已經嚇得腿軟。要是被這種反擊命中,他是死定了。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道術,根據常識也能明白,這種道術自動反擊,相當於那中年男子全力一擊,只是沒有神識力量支援,不能鎖定目標。
目標要是提前預感到危險,逃的夠快的話,一擊不中就沒有後續手段了。犬十郎是感應太敏銳,否則也就死了。
蘇鏡這個時候才站起來,向後退,那中年男子被擊倒,他是很清楚的,犬十郎修煉了大勢錘,對方的符甲破碎之後,只靠肉身,基本上是一下就砸殘了。只是煉氣士不同於戰士,反擊手段太多,自己身份已經被人得知,要是這個人覺得必死無疑,自己就是一個好的動手目標。
雖然攻擊自己,等於是找死,蘇鏡也不想給對方這個機會。
蘇家的那些私兵和僕役這個時候也趕到了,蘇河取出一張紙符來,交給一個僕役,道:“去,給他貼在額頭上。”
這是鎮魂符,道門常用的手段,想要捕捉一個生命,又不殺死目標,鎮魂符是最好的辦法。不管對方什麼境界,一旦被鎮魂符壓制之後,就是案板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符紙書寫出來的鎮魂符,對付這個築基巔峰的煉氣士,怎麼也有個三五天的效果。
那僕役領命,來到中年男子面前,蹲下,開口道:“這位爺,我只是個小小奴僕,你要是不讓我動手,把我宰了,你立刻就死無全屍。和我換命,你先想想值不值得。”
說著,僕役扶起中年男子的頭,在額頭上貼下鎮魂符。
那中年男子目露兇光,卻還是沒敢動手。那僕役只是引起入體的一個武者,換命?他不捨得。
“你們都進來吧。”蘇鏡招手,對的卻是那探頭探腦的驛站士兵。一百多個士兵蜂擁而入,讓本來巨大的餐廳顯得有些擁擠了。畢竟蘇家的人更多,幾乎全部都來到這裡,原來吃飯的人已經逃出去了,怕殃及池魚。
“誰是軍官?”
“小人是這個驛站的領旗。”一個穿著小葉札甲的軍官越眾而出,向蘇鏡行禮。他可沒想到,自己能在這裡遇到當朝駙馬,還是大司馬的世子。
逍遙侯平定南疆,在軍中威望還是很高的,加封大司馬後,這些地方上計程車兵,已經將逍遙侯視為軍神。他這種已經做到領旗的人物,再想要升遷,都得逍遙侯親手批覆才行了。他是武者,不是煉氣士,對功名更加熱衷。
所以蘇鏡說話,他上來應答,心中已經有了諂媚的意思。反正蘇鏡說什麼,他就照做,能得大司馬的公子歡心,天上掉餡餅啊!
反而是駙馬的身份,他沒怎麼放在心上。
“驛站也是你做主麼?”蘇鏡問。
“錢糧調配上的事情,有外駐的巡查御史。公子,這可不是前朝,小的只管這裡的治安。”
蘇鏡點點頭,道:“此人要刺殺於我,你敢去作證麼?”
“當然,這人悖逆無禮,小的和手下們都看在眼裡。哪怕他是李家的人,我也不能裝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