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山,你是丁山?!”白文豹大驚失色,他和薛仁貴乃是八拜至交,如果不知道薛丁山是誰,當即收斂戰意,滿臉親切地道:“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人不認一家人,我是你白文豹叔叔呀。你父現正在鎖陽城中,如能見到,正是萬千之喜……”
“哼,狗屁萬千之喜!”薛丁山毫不客氣呵斥道,“我沒有這等背主家奴之流的父親,也沒有你這般當逆賊的叔叔。白文豹,你不通姓名還好,通了姓名你我就是不死不休!”
說著話,薛丁山擺開方天畫戟直往白文豹面上惡狠狠就刺,白文豹迫於無奈,只能將雙錘提起架在一邊,隨即雙馬盤旋,互撞衝鋒。薛丁山殺性滿滿,毫不容情,白文豹卻是投鼠忌器,處處忌憚,雙方過招二十回合,鬥得激烈異常。
掠陣的薛葵卻是個爆脾氣,看到白文豹鬥得如此憋屈,忍不住出言提醒:“豹小子,你犯什麼混,這般放水有什麼用?不如施展真功夫,拿下這個逆子,再送給薛大哥親自發落。”
“葵弟言之有理。”白文豹豁然開朗,解除心病,抖擻神威,終於展示出四猛八大錘之銀錘太保的真實水準,赫然用出隋朝第三條好漢裴元慶嫡傳的“瓏影盡命錘”,錘影相疊,舉重若輕,倏忽迷蹤,神出鬼沒,其勁道更臻剛烈威猛之極。
戟來錘架,虎虎生風,白文豹越戰越勇,逆直殺得薛丁山雙臂發麻。要說真實武藝,兩人相差無幾,可薛丁山卻沒有父親薛禮的九牛二虎一龍之力,故懟上純粹剛猛的銀錘太保,受到剋制,遂使局勢逆轉。
薛丁山漸漸覺得氣力不支,決定以智取勝,假意露出破綻,將方天畫戟透出個空門,白文豹雙錘貫耳輪擊,堪堪要砸出個萬朵桃花開。
“哎呀,不好!”白文豹到底不願傷及薛仁貴的兒子,險要關頭趕忙強行收招,雙錘攻防格局霎時瓦解,弄得自身空門大露。
“妙哉,機會來了。”薛丁山見計謀得逞,心中狂喜,藉助雙馬錯蹬的機會,空出一隻手逆轉著拔劍,颼地金光掠過,連繞三匝,然後震驚全場。
天劍出鞘,海底撈月,無堅不摧,還沒用天子劍法,就輕鬆完成一劍削三首。
白文豹的兩柄銀錘的錘頭,坐騎戰馬的馬頭,連同自身的項上人頭,都被薛丁山天劍全部砍掉,隨即龍馬踏過,倒塌下去的屍體被重重碾過。
“不堪一擊的廢物”。薛丁山擦拭天劍沾染之血,滿臉嘲諷之色,洋洋得意,顯得快活萬分,躊躇滿志。
薛葵和白文豹感情最深,看到兄弟慘死,雙目泣血,心如刀割,咆哮如雷道:“別人對你手下留情,你卻兇殘相待。薛大哥家門不幸,怎會生出你這般的畜生?接錘,俺要清理門戶!”
八稜紫金錘直如泰山壓頂般灌落,薛丁山劈面單手掄戟招架,結果乍一觸及就吃大虧。原來薛葵的氣力比薛仁貴、白文豹更強,比肩高寵、岳雲、項羽,無限接近傳說中的李元霸,自然遠遠勝過薛丁山,故他這一錘,直接將方天畫戟磕飛,虎口震裂,龐大的衝擊之力,還將薛丁山整個人撞落白龍馬。
薛丁山陰溝裡翻船,還沒來得及發揮十件仙家寶物的能耐,就已被薛葵憑蠻力一錘子買賣幹趴下了。
薛葵待去捉拿薛丁山結束戰鬥,未料後陣有人大吼一聲,那音非男非女,卻震撼響亮如似霹靂。
“殺千刀的雷公嘴,休要害人,吾來也!”
呼嘯風聲巨響,一頭猛虎迎頭撞來。薛葵手明眼快,八稜紫金錘呈現流星趕月之勢,飛掄狂舞,抖擻神力,直砸得砰地巨響,將老虎砸成一堆肉醬。薛葵打虎的功夫,薛丁山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脫出劫難,躍上白馬,讓到旁邊。
與此同時,一柄鐵錘瞅冷搗將而至,招數剛柔並濟,招數兇悍,全然不似凡間武術,其勢天驚地動,直引得周邊金木水火吐五行氣息紊亂。好個薛葵,臨亂不驚,將其中一個金錘當成暗器投擲出去格擋,再聽鏗鏘作響,兩股巨力相撞,金打鐵拼個旗鼓相當,平分秋色。
薛葵勒住戰馬,凝神觀視來者。來將並非男人,而是個又黑又醜又壯的少女,外貌生得奇形怪狀,手握一柄鐵錘,剛才正是她舉起一頭老虎當暗器猛砸,薛葵震懾其氣力,未敢小覷,但在見口舌上卻故意呈現藐視:“哪裡來的醜婦,戰場之上,豈容你小小女人放肆!”
那醜女將朝天鼻子喘息抽動,高聲叫囂作答道:“俺是武當聖母門下,烏龍山的母天蓬陳金定,雷公嘴醜鬼,敢傷害暗家夫君,今日絕不與汝甘休。不要走,吃俺一錘!”
薛葵聽了陳金定的言語,差點嚇得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