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無智無勇的大草包!”
索超懸在半空,四肢皆無法動彈,能動的只有一張嘴:“黃口小兒,你胡說八道什麼!”
楊燁一板一眼的說:“我說你無智,你有眼無珠,錯把豺狼當舊交,讓鄧忠弼這廝放虎歸山;說你無勇,你明知有錯不願更改,只知自殘身體而不留有為之身,去為你的過錯做出補償。”
索超聞得此言忍不住英雄含悲,哽咽著道:“我豈是不想為施兄弟報仇,可恨這賊老天,它下得什麼雨,降得什麼冰雹?”
楊燁圓睜雙目,狠狠盯著索超的眼睛說道:“只要有堅定的報仇之心,就不怕什麼暴雨冰雹,風雨之夜,士兵確實不堪廝殺,但我們不是士兵!”
“我待今日冒雨去踹那辛從忠的營盤,為施威兄弟報仇,你急先鋒隨不隨我去?”
楊燁這一番話,如同重錘,不僅震驚了索超,也震驚了在場所有的眾人。
索超立刻反應過來,只聽他聲如轟雷:“你若敢去,我就敢跟著,不殺死辛從忠這個小兒,我索超誓不為人!”
秦明另有疑惑,他轉頭問道:“呼延兄弟,你既打算要冒雨夜襲,卻為何早間要我鳴金收兵?”
楊燁緩緩放下索超,伸出兩個指頭,沉聲說道:“此一時,彼一時。雙軍易俘之後,敵人奸謀成功士氣正旺,而我軍倉促應戰毫無預備,士氣相對低落,兼之又有天時瞬間大變,當時絕非我軍與敵決戰的良機。”
“此時我軍已成哀兵,義憤填膺,正是士氣最旺之時,而敵人受制於天時,麻痺鬆懈,不會很容易就發覺我軍的動向。”
“辛從忠、鄧忠弼雖是卑鄙小人,但盡皆通曉兵法。若我所猜不錯,便在這暴雨驟急期間,他們必然會連夜引軍撤退。若我軍此時不擊,將永無復仇的機會!”
楊烈狠狠一拳,砸在靈堂邊一張桌子上,直打得木屑亂飛。
“幹,幹他孃的,呼延兄弟,我們隨你同去。”
“好!報仇雪恨,只在今夜!”
是夜,楊燁、秦明、索超等人聚集了隊伍中最能征慣戰的嘍囉兵數百人,只留王大壽守護山寨。
眾人皆頭包白布,身穿白衣,外不披甲,步行無騎,踏著風、沐著雨,捲起無邊的殺氣,湧向官軍的營盤而去。
此時,官軍老營之中,辛從忠正與鄧忠弼商議軍機。
鄧忠弼滿含熱淚,向著辛從忠躬身行禮:“辛都監,非是你仗義,鄧某必性命不得保全。”
辛從忠連忙將同僚好友攙扶起來,說到:“都是為國家出力,鄧兄何必客氣。此番到多虧那急先鋒索超顧念舊時情誼,否則此事也不會如此順利。”
鄧忠弼聞得此言,圓睜雙目,將頭搖動像撥浪鼓一樣。
“辛兄,你何出此言?這索超不知自愛,屈身投賊,如何還配做我等知交?”
“若是我擒得了此賊,必一刀一刀魚鱗碎剮了這廝,以全我河北英雄的名聲。”
辛從忠哈哈大笑:“我素聞鄧兄忠義,方才不過只以語言相試,如此看來,鄧兄真是表裡如一的大英雄。如索超這般豬狗,哪裡配與我等並論。”
鄧忠弼笑道:“知我者,鄧兄也。”
辛從忠與鄧忠弼說笑完了,終於談到了正事。
只聽鄧忠弼道:“此番連續兩戰,我軍損失慘重,他那廝又來了梁山的幫手,非我等可以力敵,不如就此收兵。”
辛從忠答道:“兄長此言甚是,就只怕他來追怎生是好?”
鄧忠弼咪著眼睛一笑:“此事無妨,鄧某自有安排,來人,將那物抬上來。”
就在辛從忠一片狐疑之中,營帳外計程車兵抬進來一隻巨大的軍鼓,並牽進來一隻被牢牢捆綁住的山羊。
辛從忠恍然大悟:“妙計,這是要懸羊擊鼓?”
鄧忠弼笑道:“我們不光要懸羊擊鼓,還要虛插旌旗,絕不能讓那些賊寇們知道,我軍早已撤退。”
辛從忠問道:“依鄧兄之見,我們何時撤退?”
鄧忠弼挺身站起,掀起營盤布簾,說道:
“事不宜遲,我們今晚就動身……啊,怎會如此?”
伴著鄧忠弼一身驚呼,只聞營帳之外,殺聲四起,一群白衣人踏著風雨而來,逢人便打,見人就殺,如同砍瓜切菜一般,霎時之間,在大寨之中砍出一條血路。
此正是一群猛虎出閘來,殺遍世間皆是血!
楊燁、秦明、索超、朱仝、雷橫、竹瀟雨柔、金夢姬……六隻猛虎、兩隻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