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吃裡扒外的賤人,這是她罪有應得!”伏羲照舊怒意不減,氣鼓鼓地道。
“那是,陛下您是秉公辦理。”九天玄女微笑而答,“可根據我對楊燁行事風格的偵查,此人有仇,在特殊情況下可大度諒解不報;但若是受人恩惠,必然湧泉答報。夕瑤幫杜預,就等於對楊燁有恩,所以他絕不會坐視陛下您繼續懲罰夕瑤。只要夕瑤不被解放,天庭和神界,就是他要討伐的目標。”
“可惱啊可惱!”伏羲拍案而起,勃然大怒道,“我就是要永遠折磨這個叛徒,楊燁異端,他有何資格管我天庭內務?”
聽到此處,九天玄女忽地雙膝跪地,沉聲道:“陛下,雖然確實很無理,但獻出神樹果實和解放夕瑤,是平息楊燁怒火、消弭戰事的唯一途徑,請您三思後行。”
“九天玄女,你居心不良,危言聳聽。”殿外遠遠傳過來一個蒼老的聲音,接著倏地一團烈火平地騰起,化作一個通體錦衣,濃眉大眼,赤髮長髯的老漢,卻正是伏羲天庭重將火神祝融。
祝融素來和九天玄女政見不合,勢同水火,此刻毫不客氣詰責:“哼,楊燁異端來伐天,那就水來土掩,兵來將擋,放著我等眾神在此,絕不容其猖狂。陛下何必紆尊降貴,和這等低賤之人妥協退讓。”
“低賤之人?”九天玄女彷彿聽到一個最蠢的笑話,“祝融,你是不是閉關閉壞了頭腦?你查過楊燁的戰績嗎?就算無天魔祖、如來佛祖這等聖人至尊都不敢小覷,道祖太上老君當其為心腹大患。你有幾分道行神通,怕是受不住其輕輕一掌?”
“胡說八道,天外天來客都是螻蟻廢物,心性不堪,缺乏底蘊,怎會有這般強勁之能?都是你這女人亂作吹捧。”說到這裡,祝融將話鋒轉動,切換到另一個主題,“我到是聽說,這楊燁異端學得是你玄女娘孃的房中術,你將當年和軒轅黃帝廝混的全套?動作,皆以天書形式授之。楊燁說到底,是你的徒弟。會不會是你怕自家徒弟被陛下滅了,故意在此……”
“住口!祝融,你太過分了。怎可如此和玄女說話。”伏羲突然出言截斷,戟指斥責道,“楊燁是否螻蟻之輩,朕比你更清楚。”
“陛下……”祝融見伏羲語氣嚴厲,誠惶誠恐,亦是雙膝跪地,還想再做勸諫。
未料伏羲將手一揮,斬釘截鐵地道:“不用多說了。朕已經有了決定。九天玄女聽旨!”
“臣叩領聖諭。”九天玄女恭敬地道。
伏羲清了清嗓子道:“朕遣你為特使,去見那楊燁,就說朕已心生悔意,願意補償前過,獻出神樹果實,並釋放夕瑤仙子,專程邀請他來天庭詳細談判。”
“陛下英明,臣領旨,必將竭盡全力完成任務。”九天玄女聞言甚是欣喜,連忙三跪九叩謝恩。她行事謹慎,暗中以太乙六壬之術窺探伏羲之心,果真發現心口如一。
畢竟,這位伏羲並非真正的三皇之首,女媧之兄,乃是一尊惡念化身,只懂王者的霸道,卻不修王者的仁義,九天玄女對其頗懷戒心,不得不憑著神機妙算來預判真假,以防其居心叵測。所幸結果還算正常,故她誠心誠意謝恩,高高興興退出殿去。
待到九天玄女走開,火神祝融老頭子居然當場涕水齊飛,男神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時啦。他高聲悲呼:“陛下,您糊塗呀。您是堂堂天界至尊,眾神之首,如何能向天外天異端委曲求全呢。這樣一來,道祖、魔祖兩位聖人會怎麼看?”
伏羲冷哼道:“遠水解救不來近渴,楊燁兵臨城下,滅亡迫在眉睫,朕可不想步長眉和宙斯的後塵,尊嚴不等於生命。對於吾等半聖金仙來說,甚麼都是虛幻的,就只有長生才是真實的!”
恰在此時,空中又響起一個新聲音:“若是聖人們提供足夠的水源,讓陛下無敗北隕滅之禍患,那麼您願不願意替聖人分憂,為造化空間三千世界的永恆和平做貢獻?”
“到底是誰?竟敢擅闖天帝行宮!”祝融聞聲驚起,雙掌騰起烈焰,瞬間展現出祖神的雄厚實力,論氣勢比希臘神話世界中的海皇波塞冬和冥王哈迪斯更勝一籌,連西遊記凌霄寶殿玉皇大帝麾下的巔峰真神們,罕有幾個能及其項背—這老兒驕橫桀驁,乃以神格強悍作為後盾。
只是聲音的來源,神格水準無疑比祝融更厲害,隨意間潤物無聲,使伏羲麾下眾神莫尋蹤跡,就似將重拳砸進棉花裡,根本無從發力。
正當祝融為首的眾神不知所措時,伏羲卻從中央寶座上站起,騰聲奔至殿外,抱拳示意道:“三位聖人使者既然來了,就不要躲躲藏藏。大夥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