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比皺了皺眉,問身邊的管家,“那孩子怎麼回事?哪來的?”怎麼連個來歷不明的孩子也隨便往佈雷房裡帶?
管家看了孩子一眼,表情複雜地回道:“主人,那孩子是送少爺回來的人一起帶來的。少爺回來後他就一直非要呆在少爺房裡,我們怎麼勸他都不肯走。”
加比瞪了管家一眼,剛想說一個孩子而已,你們都弄不出去?結果話還沒出口,孩子似乎感覺到加比的視線,轉頭看了加比一眼。
就僅僅是一眼,卻讓加比瞬間呆滯了幾秒。明明是一個不及床高的小孩罷了,但他卻感到一股無法言喻的威脅。不是那種高階強者對低階的威壓,而是一種出自內心的恐懼。
而到現在加比才突然注意到,這個孩子居然有一頭黑色的頭髮。
按理說……這樣的髮色,應該是其他人注意到他最主要的原因。可不知道為什麼,所有人,包括加比在內。看到孩子的第一眼,是驚懼他給人那種無形的壓迫和恐懼,外貌反而直接讓人忽略了。
加比現在知道為什麼房間裡亂糟糟的一片,但孩子趴著的地方卻始終沒有僕人敢經過的原因了。
還想多問,但治療師已經過來給他報告佈雷的情況。
總的來說佈雷已經沒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了,要緊的傷勢已經被人治療過。主要是內臟的破損需要用藥劑緩慢調理。以及精神力消耗太大,需要自身緩慢恢復。所以可能還要昏迷一段時間才能甦醒。
聽完治療師的結果,加比點了點頭。又沉聲問道:“佈雷身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是……全是被聖魔法攻擊造成的。”其中一個藥劑師小心地打量了一眼加比的表情,“看那手法……應該是,光明聖殿的聖法師……”
“光明聖殿?”加比的神情不出意外地又黑了幾分。三名治療師都戰戰兢兢地站在一旁,不敢再回話。
“算了,先好好看著佈雷。”加比揮了揮手,又看了一樣仍然固執趴在佈雷床邊的孩子,這才轉身往外走,“不是說佈雷是被人送回來的嗎?人呢?我要見見。”
老管家連忙跟在身後,“是、是,我已經把他們安排在會客室了。主人您隨時可以過去。”
加比剛出門,佈雷的父親和爺爺也聞訊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佈雷還在休息,沒事別去亂打擾。”加比叮囑自己的兒子和孫子。
兩人恭恭敬敬地應了,目送加比離開,這才一臉擔憂地衝進佈雷的房間。
“對了,主人……”去會客室的路上,老管家又突然小聲的提醒加比。
不是他不一次把事情報告完,而是今晚突然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太突然,他顧忌了這邊就忘了另一邊。而且就算一次說完了,主人估計也無法接受啊。
“怎麼了?”
“主人,送小少爺回來的那兩個人……其中一個就是當年安德里斯家的那位先生……”
“什麼?”加比轉頭瞪管家,“怎麼會是那小子?佈雷受傷是不是和他有關係?!”
“這……我也不知。”管家趕緊躬身道歉,“少爺回來後我就急著找治療師、來通知您……具體的情況我就暫時……”
“算了。”加比覺得自己一年的憤怒、震驚在這一會兒都快用完了,“我去見見那小子再說。”
希爾和伊格爾坐在奧爾布特家寬大舒適的會客室裡,悠閒地吃著茶點。雖然奧爾布特家因為受傷的佈雷突然回來已經亂成了一片,但是僕人仍然沒忘記給兩人上茶點。
本來兩人以為按照奧爾布特家對佈雷的重視,他們今天是見不到族長加比奧爾布特的了。但沒想沒過多久,加比就自己帶著管家過來了。
看著神色陰沉的加比快步走進會客室,伊格爾搶先笑著站了起來。對剛走到身邊,還沒來得及說話的加比行優雅地躬身,行了一個騎士禮,
“很高興見到您,伯爵大人。容許我自我介紹一下,我是伊格爾佈雷辛頓。這是我的同伴,希爾安德里斯。突然來打擾,望您恕罪了。”
盯著伊格爾打量了幾秒,加比臉上的陰沉散去一半,“佈雷辛頓……?”
伊格爾笑了笑,沒回話。但是卻變相的預設了加比的詢問。
加比沉默了一會兒,又看了一眼旁邊也給他禮貌地行了一禮的希爾,再不樂意,周身的冷意也都散去了。
希爾算起來和佈雷是一輩的,也就是低了加比整整三輩。作為長輩,加比也不太好再說什麼。再加上他旁邊的伊格爾,佈雷辛頓閣下的名字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