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2 / 4)

那妖物被懸吊在火焰上方的陣法之內,炙烤了六日七夜,如今卻依舊一息尚存,故而照空擊節讚歎,竟頗有幾分真心。

他輕輕撫摸懷中美人的腰側,柔聲道:“心肝,方才叫你受累,哥哥將這烤魚送你下酒可好?”

那美人方才還是承歡嬌無力,眼下卻是駭得手足無力,他只得掩飾住心頭驚惶,討好在照空懷裡磨蹭,“樂安謝過哥哥,只是這魚烤得太久,只恐肉老了,嚼不動。”

照空哈哈大笑,讚許般在樂安臀側輕輕拍了幾記,他笑得暢快,眼神卻極冷,又道:“言之有理,這巨妖連個剛凝脈的小修士都抓不住,若連肉也老了,當真是白養了許久的廢物。仔細看著火候,莫要烤老了。”

左右侍從皆木然應了一聲,隨侍在角落的一名棕衣管事卻上前兩步,悄聲道:“莊主,可要先割一塊嚐嚐火候?”

那管事面如滿月,白白胖胖,一雙三角眼卻透著狡獪,時時亂瞟亂看,此刻正陰狠瞧著樂安,面上卻笑得有若彌勒佛一般和藹。

照空亦是笑道:“如此甚好,快去快去,切下一塊給我心肝嚐嚐。”

樂安面色動搖全然落入那白胖管事眼中,那管事方才心滿意足,退了下去。

便有一名朱衣侍從起身,本應玉樹臨風,瀟灑蹁躚的行止,卻格外僵硬。他有如未入道的凡人一般舉止遲鈍,自桌案上取了銀盤,又取銀刀,站在法陣之外,吃力指揮銀刀割肉,銀盤接肉。

那侍從忙碌時,白胖管事微微側耳聽小廝一通耳語,略略皺眉,卻也只得小心翼翼上前躬身稟報道:“莊主,許文禮仍舊不從。”

照空眼神又冷下幾分,連笑容亦是有些減淡,他道:“不識抬舉,罷了,拿影蝥喂他。”

他斂目一算,又道:“今日時辰已過,明日午時再喂。”

管事才應下,又有一名身披盔甲的侍衛腳步沉重,匆匆闖入殿中,在那火爐法陣旁跪下,肅聲道:“莊主,東北角晶壁有異動。”

噼啪一聲迸裂脆響聲起,照空竟將那鐵木合鑄的貴妃榻扶手掰碎,面上卻仍是笑容風流,眼神如水,剎那間,殿內眾修大氣也不敢出,個個低頭不語,唯恐禍事落下。

照空悠悠笑了,語調平緩拉長,一詠三嘆,“一群,廢物。”

無人敢動,樂安在他懷中更是噤若寒蟬,恨不能化作木雕。

唯有那割了肉的侍從,戰戰兢兢,捧著銀盤上前,卻也只是躬身跪下,將銀盤高舉過頂。那肉烤得約莫四五分熟,外頭一層淺棕,內裡仍是嫩紅多汁,被侍從精心切成兩指方寸地肉丁,一旁附了銀刀同象牙箸方便取用。

樂安瞧見那盤中紅棕肉塊,終是剋制不住,身軀漸漸顫抖不停。

照空垂目看他,語調轉了柔和,親手用銀刀扎一塊烤肉,送到樂安嘴邊,寵溺道:“心肝,你先嚐嘗。”

樂安面無血色,身子抖得若篩糠一般,眼見得那肉塊越逼越近,就要碰到嘴唇,他終是一咬牙,推開照空手腕,自他懷裡掙脫,匆忙跪在地上,以額頭碰地磚,磕得咚咚出聲,悽聲道:“求莊主饒了哥哥!”

照空被他一推,隨手鬆開,銀色小刀同肉塊落在地面半幅火狐皮上,便將那赤紅無瑕的皮毛沾染了些許油汙。

這莊主依舊笑得柔和,垂目看跪在腳邊的美人。

樂安同那章魚妖流塵並非親生兄弟,而是結義的海妖,他二妖昔日在東海孤苦無依,誤打誤撞進了青元仙境,也是一心喜悅,誤以為得了大機緣,故而死心塌地追隨照空。

流塵相貌平平,卻修為高深,做了照空的得力屬下。樂安本是條銀線鮫,修為低微,卻生得極是貌美,被照空收為己用。

卻不料流塵一個小小失誤,就引來大禍。

樂安依舊跪在地上,一面磕頭一面哀求:“莊主,莊主,流塵他素來忠心耿耿,求莊主給他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照空只略略抬腳,便將樂安纖弱身軀踢得飛起,竟直直朝那五行精火爐中飛去。

樂安失聲驚叫,奮力掙扎,卻無從躲閃,眼看就要被火苗吞噬。說時遲,那時快,忽聞那紅褐巨怪一聲怒吼,竟生生將半個身子自鋼索禁錮中撕裂開來,一團血淋淋肉塊已看不出形狀,只下垂擋在樂安身前,將他自火爐前撞開。

蒼白火焰頓時上竄,將流塵殘軀燒得乾乾淨淨。

樂安才逃得一命,立時自大殿一角爬起來,瞪大眼看著火焰噼噼啪啪作響,將血肉吞噬殆盡,殿中瀰漫起一陣淡淡臭氣。他攥緊拳頭,淒厲嘶喊:“流塵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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