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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戰十三的話,縮在草垛裡的胡半升眉頭不由地顫了下,眼中閃過瞬間的迷茫,重新匯聚眼神後,原本遮掩地極好的憤怒和痛苦全部暴露了出來,腮幫的肌肉不斷抽動著,憤怒地大吼一聲,如猛虎撲食一般衝向了戰十三的後背。
戰十三早已等候許久了,豁然轉身,迎著憤怒衝上來的胡半升,戰十三右手閃電般地抓住胡半升的脖子,胡半升身形驟停,感到一股大力如金箍一般緊緊地扼住他的咽喉,讓他喘不過氣來。
終究是普通人無法與武者相比,現在估計真武境的武者都能死死地壓制住他。
戰十三右手猛地發力,猛地向上舉起,胡半升的喉嚨中發出擠壓摩擦的掙扎聲,被巨大的力量挾持住讓他喘不過氣,幾欲暈死。
“十三!不要衝動!”吳焱見狀大驚,急忙大聲地勸阻戰十三。
陶先生站在原地沒有出聲,門外負責看守的洛城兵士聽到聲響急忙衝進來,陶先生抬起手,道:“沒你們的事,全都出去。”
聽到命令的兵士不敢違抗,轉身離開,在轉身離開時,一人悄悄地偷瞄一眼房間內,只見一個人一手掐住囚犯的脖子高高舉起,周身散發著邪惡的黑氣,彷彿是會吃人的惡鬼,狀若可怖,驚得他急忙收回目光,急匆匆地離開屋子。
戰十三右手掐著胡半升的脖子高高舉起,年輕的臉龐猙獰著,一字一頓地,冷冰冰說道:“老賊!你還記得這個場景嗎?是不是很熟悉啊?”
胡半升奮力地掙扎著,想要掙脫戰十三的手,可是那隻手卻如石鎖一般堅固,他扳不動半分。他的腦中一片空白,卻奇怪地感覺到自己像是上了岸的魚一般,張大了嘴巴卻呼吸不到空氣。
“你倒是說句話啊,當初你掐著我那兄弟的時候,笑得不是很開心嗎?現在你怎麼不笑了?這麼醜的樣子可有失你聖武境武者的風範啊。你倒是笑啊!”戰十三說一句,手上的力氣就加重一分,每質問一句,胡半升掙扎的力氣就小一分。吳焱看著戰十三幾欲發狂的模樣,好像一座沉睡許久的火山蘇醒噴發,吳焱難以想象,戰十三將這份憤怒壓抑在心底這麼久都沒有淡忘。吳焱能夠體會戰十三親眼看著同門被折磨致死的痛苦,他也恨不得手刃胡半升發洩,只是現在他們還要依靠這個俘虜離開北唐,這個時候痛快一時,將來有可能會讓自己痛苦更多,殺了他實在不明智。吳焱皺著眉頭,壓下心中的不情願,沉聲對戰十三說道:“十三,先放了他,他對我們來說連條狗都不如,但是對九天閣還是有些用處地。”
戰十三憤怒地看著胡半升,手上漸漸鬆了力道。胡半升終於得到了一絲空氣的挽救,他急忙大口地呼吸著,想要更多新鮮的空氣充入自己的肺中。哪知,戰十三突然收緊力,右手猛地一甩,將胡半升重重地扔到牆上,胡半升突遭重擊,趴在地上重重地咳嗽著。
“師兄,對不起。”戰十三對吳焱道了聲歉意,然後便陰沉著臉走出了屋子。
吳焱嘆了口氣,戰十三為自己的衝動道歉,他心裡卻沒有半點開心,他轉身走向癱倒在地上的胡半升。陶先生卻攔住了吳焱,對他搖了搖頭,而後大喊道:“來人,把他帶出去!”
等候在門外的洛城兵士立即衝了進來,兩人架起如死狗一般的胡半升往外走,另有兩人以利刃抵住胡半升身後的要害,防止胡半升突然暴起逃竄。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了房間之後,吳焱奇怪地看著陶先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攔著自己,雖然自己重傷初癒,但是對付一個只有半條命的胡半升還是綽綽有餘地。
陶先生對吳焱做了個“邊走邊說”的手勢,當先走出了房間,吳焱心裡更加疑惑,趕忙跟了上去。
來到門外,戰十三早已不見蹤影,想必是到什麼地方撒氣了,那幾個洛城兵士則是架著胡半升在前邊走。陶先生負手走在後面,吳焱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身邊。
走了幾步,陶先生問道:“剛剛那一幕,你有什麼想法?”
吳焱皺起眉頭,回想著之前的情景,喃喃說道:“我覺得十三有一瞬間變得好像很陌生,他身上的氣息很奇怪。”
陶先生微微點頭,道:“你大病初癒便能察覺地到,可想而知當時戰十三身上的氣息有多麼明顯。”
吳焱雙眉一挑,心中猛地一驚。
陶先生道:“我也不和你兜圈子了,實話告訴你,就在剛剛戰十三掐住那個大個頭的脖子時,我察覺到他身上的氣息發生了變化,既陌生又熟悉,和他平時身上的氣息完全不同,有那麼一瞬間,他可能被他心中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