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氣是無論如何都掩飾不了的。
這魔的修為比花蓮高出一些,應該已經是魔將後期。他走出喜房之後根本沒有看跪在地上的幾人,直接把目光移到花蓮身上。
花蓮只覺得那目光與自己對上之後,自己好像瞬時進入了一片血海之中,眼前殘肢碎肉亂飛,慘叫聲不絕於耳。突然,虛體中的孽火重重跳動了一下,花蓮猛地從幻境中醒來,發現那魔修正饒有興致地盯著他看。
剛剛的幻境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也足夠他對自己動手了,花蓮不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你是誰?”魔修開口,聲音沙啞。
“陪嫁過來的,這丫頭需要治療。”大概是從沒見過有人跟國師大人如此說話,跪在地上的白衣女子驚恐地抬頭掃了花蓮一眼,趕忙垂下頭。
“來人,把大夫叫來。”魔修低頭看了眼花蓮懷裡的綠兒,隨即將目光移開又放到了花蓮身上,眼中有著毫不掩飾的興趣。
大夫是從宮裡請來的最頂尖的御醫,醒來之後聽說了事情始末的綠兒簡直是把那位國師大人奉若神明,花蓮坐在她床頭但笑不語,隨意打破姑娘家的信念是不對的。
那個國師到底有沒有碰齊淙兒花蓮並不知道,因為齊淙兒嫁到國師府之後,花蓮就再也沒見到她,而那個修魔的國師大人似乎對自己家裡住進來一隻妖並不擔心,第一次見面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花蓮都沒有再見過他在府中出現。
這倒也讓花蓮更加自在,而且,這位國師大人似乎並不想關住她,她依舊可以自由出府,但是其他人卻不行。
除了國師之外,更讓花蓮好奇的是齊淙兒成親那日,她走出幻陣之後看見的那名黑衣男子。在府中,花蓮又見過他好幾次。
他似乎是府中的管事,國師的十八個姬妾見到他都會被嚇得臉色發青,那人除了為人冷了一點,花蓮倒是並沒有看到他有什麼可怕的地方。
國師有十八個姬妾,不,應該是十九個,那天花蓮見到的白衣女子也是其中之一,不過那天之後,她好像就失蹤了。因為齊淙兒是肅王爺的女兒,所以她是國師的正妻。
“小姐,管家大人有請。”花蓮站在水廊上,盯著從上面留下的水幕發呆。國師府中到處都有術法的痕跡,比如說著水廊,竟然建在池底,花蓮都沒有想到,這池底還有這麼寬敞的地方。
當然,這些地方,如果沒有點眼力,是根本不會發現的。
在這裡安安穩穩的呆了一個多月,花蓮幾乎將整個國師府逛了個遍,也沒有人告訴她什麼地方是不能進的。
侍衛恭恭敬敬地站在距離花蓮十米外的位置,一身銀色鎧甲在射入水中的陽光的反射下發出柔柔的光,不刺眼,卻很漂亮。
“管家?”那個木炭臉?花蓮有些好奇,他們沒有任何交集,連話都不曾說過,突然找她幹什麼?不過仍然點點頭,跟著侍衛走出了水廊。
侍衛帶著花蓮走上水廊,繞過九曲橋,經過幾間院子,來到了一個花園裡。花園中站著一個男人,黑衣黑髮黑臉。花蓮一直都覺得,這位管家大人的臉漂亮有餘,但顯然亮度不夠。
男人腳下癱坐著一個半裸的女子,花蓮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突然覺得有點眼熟。半晌,她才從那張劃花的臉上看出來,竟然是國師大人失蹤的那位寵妾。
“管家大人找我有事?”直覺告訴花蓮,不是什麼壞事,不過對她來說,都無所謂。
“交給你了。”說完那位管家大人邁步就想離開,卻被花蓮快一步的拉了回來。
“管家大人,我房間裡沒有多餘的床位。”這女人的做法雖然可惡,卻與她沒有絲毫關係,送她一個人算什麼意思,給她一個人情麼?誰稀罕!
管家沒吭聲,只是死皺著眉頭惡狠狠地盯著花蓮拽著他袖口的手,好像有種想要把那隻小手剁下來切碎的慾望。
“我呢,對女人不感興趣,您要是喜歡,就自己留著吧。”
鬆開手,花蓮旋身準備離開,卻被那女子死死抱住了大腿,“求求您,求求您把我帶走吧,求求您了。”哭嚎的聲音從女子口中傳來,聽著哀怨又無辜,花蓮抬腳把那女人踹到管家的腳下,面無表情地離開。
胸口處被釘了七顆漂亮的用寶石製成的釘子,直接穿透心臟,至今沒死,只能說用刑的人手法太過高明,但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卻是常人無法忍受的。
想必,這女人還被餵了軟骨散,連咬舌自盡的力氣都沒有,疼的連叫都叫不出來,這才是刑罰的真諦,這位管家大人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