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為我父親的存在,他可能就是最強的戰龍了。
然而他不喜歡爭鬥,也是龍島上唯一一頭願意跟我說話的男性龍,儘管每次都是我用魷魚賄賂他的。
我每次見他,他都在烤魷魚或者吃魷魚,總是那麼的優雅而淡然,就像漆黑中的螢火蟲,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
此時再見他,心裡難免感慨,可有不能相見。
他也沒有發現我,或者說他不願去發現我,他就坐在海邊,靜靜地吹著海風,看著飛鳥,一口一口地吃著魷魚。
我躲了很久,他終於吃完了,站在海邊剔了剔牙,朝海水裡吐了口唾沫,然後……縮頭縮腦看看四周,接著朝我這邊小跑過來,爪子已經抓著褲襠位置了。
我以為他要尿尿,趕緊悄無聲息溜走了。他就躲在樹後一陣摸索,尿了大半天才舒服地啊了一聲,接著又去海邊看落日了。
我感覺他氣息很亂,空氣中也有一絲不潔的味道,他大概是寂寞了吧。
我的大表哥就是這樣的特立獨行,喜歡在野外標記自己的氣味,讓我十分佩服。
可惜我們無法相見,我又等了很久,想著他離開,但他就是不走,他吃飽了要休息很久,可能是幾天,就這麼躺著,啥都不去幹。
我有點急了,這可咋辦?他會壞了我的事兒的。
正著急,悲風忽地冷淡道:“出來吧。”
我吃了一驚,不過立刻釋然。他是何等人物,怎麼可能沒發現我呢?
只要他想發現,立刻就能發現。我就不躲了,也罷,出去吧。
不過才抬腳,海水破開,一條心驚膽戰的美人魚浮出水面。
我一愣,看得真切,就是我美人魚麥娜!
悲風揹負雙爪,淡淡地看著麥娜:“你又想問什麼?你已經沒有寶石可以給我了。”
當初離開的時候,我給了麥娜一籃子寶石,她全給大表哥了?
“悲風大人,我會去給您找寶石的,我想問一下,阿四大人回來了嗎?”
我心頭一怔,一瞬間暖洋洋的。
悲風還是淡淡的,平靜道:“你已經問了幾百次了,我只能告訴你,無可奉告。”
麥娜低下頭去,失落無比。悲風搖著頭嘆了口氣:“有龍說,痴迷愛情的龍女是最苦的,這世間的真理就是痴情總被辜負,你何必執念呢?”
我感覺有點……不自在,渾身有點難受。
麥娜更加可憐了,都快哭出來了:“阿四大人走後,我總是夢到他,我以為很討厭他,原來是想念他,從來沒有誰看過我的海星的。”
悲風昂頭看天:“雖然不知道你說什麼,但我能理解你,我也經常夢到魷魚,第二天就去抓。我母親曾說過,辦事不要猶豫,想的話就去做,只要付出行動,總會有收穫。”
麥娜抬頭詢問:“悲風大人是要我去陸地找阿四大人嗎?”
悲風不語,他很深沉,半響後才道:“應該是這個意思吧,如果你付出行動,說不定馬上就能看見他了。”
麥娜露出喜色,嗯了點了一下頭:“謝謝悲風大人讓我開竅,我馬上就去陸地。”
她還真的要遊走了,我簡直無言以對,化作龍形,硬著頭皮跳出去:“嗨,麥娜。”
麥娜在水裡一抖,使勁兒揉揉眼睛,看著我動也不動。
悲風也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瞅著我,瞅了半天昂起了身子:“看吧,我說得沒錯。”
麥娜已經不理悲風了,跳上岸來,用尾巴跳動著跑向我。
我不知為何想淚奔了,當然不是感動,只是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不過總該是高興的,我也跑過去,靠近了麥娜又停下來了,低著頭眼神閃躲,還把胸口擋住了。
這個挺尷尬的,我哈哈笑了兩聲,先轉移話題。我便跟悲風問好:“表哥,好久不見。”
我的大表哥一直都是特立獨行的龍,他不是抓我回去的,只是淡然點頭:“嗯,你長大了,可惜還是這麼弱。”
我咳了咳,心思一轉笑道:“你也長大了,不過還是喜歡到處標記氣味啊。”
他頓時滿臉通紅,甩著爪子道:“你亂說什麼?龍族的事……能叫標記嗎?”
我正兒八經搖頭:“不算不算,對了,你怎麼在這裡?這是紅龍族的海域吧?”
悲風又深沉了:“實不相瞞,我跟你遭遇一樣,我也要跟紅龍族訂婚了,這次特地來見未婚妻。”
竟然是這樣?麥娜這時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