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帥,我對不起你!”
膝蓋下,石板寸寸碎裂。
“爹,我回來了!”梅蓮娜走進院子時,心情很不錯。在她的威逼利誘下,彼得等人終於告訴她,林克讓他們繼續訓練,並且會在適當的時機回來帶他們出去闖蕩。
“爹——”父親的屋裡亮著燈,卻沒有人答應,梅蓮娜有些詫異,急忙推開門走了進去。
燈光下,一個美麗的女人守在父親的床前,父親似乎昏睡不醒。
“爹,你怎麼了?”梅蓮娜嚇得花容失sè,悲呼著撲到了床前。
“你父親只是氣急攻心,一時昏了過去,應該就要醒了。蓮娜,你不要擔心。”女人柔聲安慰道。
“你是?你認識我?”一聽這話,梅蓮娜心裡稍稍安定了些,不禁抬頭看著陌生的女子問道。
“我叫漢娜,你如果願意,可以叫我聲阿姨。”女子看著她,微笑道,“你還是個孩子時,我就認識你了!”
“我爹他到底怎麼了?我離開時他還好好的。”梅蓮娜點了點頭,焦急地問道。
“我只知道,這件事,恐怕與那個叫林克的疤面少年有關。至於其中的詳情,只有等他醒來,你自己問了。”漢娜苦笑道。
半個時辰後,萊恩終於醒轉。他看了看女兒,目光轉到了漢娜身上。“漢娜,謝謝你!”
漢娜笑了笑,沒有說話。
“爹,你嚇著我了!”梅蓮娜拉著他的手,“你到底怎麼了?”
萊恩沉默了片刻,徐徐說道:“孩子,你不是問過我,我的左臂是怎麼殘廢的麼?”
“你說過,是打獵受的傷啊!”梅蓮娜訝然道。
“不,爹騙了你。”萊恩摸了摸她的頭,微笑道。
梅蓮娜突然發現,父親的臉上居然出現了一種特別的神采,整個人的氣質似乎也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爹的這隻手臂,是因為違反軍紀被砍掉的!”
漢娜和梅蓮娜同時sè變。
“有些事,我該讓你知道,”說著,目光轉到漢娜身上,“也該讓你知道了。”
安靜的夜晚,塵封的記憶閘門開啟——
十八年前,風華正茂的他,是聯邦三軍統帥蘭頓麾下遠東軍赫赫有名的“魔”師師長。“魔”師只是個綽號,代表著這支部隊的作戰風格和魔族一樣,嗜血嗜殺、殘酷狠辣、為勝利無所不用其極。這個師計程車兵,每一個都是從聯邦監獄裡的死囚,他們經過重重挑選後,又經過最殘酷的訓練,才踏上遠東戰場。
魔族只殺人,但“魔”師卻吃人。在一場突圍戰中,糧草耗盡後的“魔”師官兵,以魔族士兵為食,最終成功突圍,惡名盛傳於魔族大軍中,聞者喪膽。
可是,身為這樣一支部隊師長的萊恩,卻在一次大戰前喝得亂醉。因為戰前他收到家中來信,他的妻子帶女兒回鄉省親時,被兩個流氓貴族汙辱,含恨自殺。一個在戰場威風八面的將軍,竟然無力保護自己的女人,這對萊恩來說,絕對是天大的諷刺和致命的打擊。
蘭頓元帥巡營時,查到了爛醉的他,以軍法斷其一臂。戰後,得知兩個貴族因為有教會保護,依然逍遙法外,蘭頓震怒,著鐵血衛千里奔襲,將兩個貴族家族連根剷除,雞犬不留,並焚燒教堂,將牽扯進這件事的教會人員殺得乾乾淨淨。元帥說:我可以讓我計程車兵身體流血,但我絕不會讓他們的心中流血!
而萊恩,在遭此打擊後,退出軍界,帶著女兒隱居鄉野。
一代名將,從此成為凡夫俗子,元帥遇難後,他的心也死了。
漢娜哭得很傷心,她沒想到這個鐵石心腸的男人心中,竟然隱藏著這樣辛酸的往事。她更沒想到,殘酷的現實竟然讓一個挺天立地的男人甘願與草木同朽。
梅蓮娜也哭成了淚人兒。母親的不幸,令她心碎,而父親的偉大,讓她深深感動。
萊恩最後悲嘆道:“可是,今天,元帥的兒子身處危難,我卻將他生生逼走。我有何面目去見元帥啊!”
——
黃昏。
巨大的rì輪緩緩西墜。
沐浴在血sè餘暉中的泰米爾山就像一個忠誠計程車兵,巍然屹立,守護著天夢帝國邊境線。
泰米亞山下,有幾間低矮的營房,營房裡,飄蕩著一面褪sè的軍旗,這裡就是天夢帝國最東南的邊防兵站——藍關。
兵站成立時有20人的編制,許多年過去了,從不增加,也不減少,就連申請退伍、補兵、供給都得兵站自己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