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靦腆地笑了笑,“你呢,你不回司膳司麼?”“我不回了,我去司醫司。”蕭若離和呼延昭都在無聞的閣樓裡,回司膳司已經沒有絲毫的意義。小明張大嘴巴,“不是吧,你還真被司醫司大人看重了,司長大人那般恐怖,你不怕?”夕遙無所謂地道,“兩個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巴,並沒有什麼兩樣,有什麼可怕的?”小明道,“我知道你膽子大,好了,那我回去了,你不回司膳司,有人會失望的。”
夕遙笑了笑,確實有人會失望,尚胖子擔心的,是他的司長官職。可是誰知道,那是蕭若離和呼延昭畫給他的大餅,註定了只能看,只能想,卻不能吃。內城的官署裡比平時冷清得多,或許他們都去商議,該推選何人為太子,這可是關乎天毅王朝數十年的走向。這些事情,與夕遙無關,他能自由出入司醫司。靂揚渙或許只關心他的太子之位,但他卻十分在意蕭若離和呼延昭。
無聞的閣樓,哪怕青天白日,都顯得陰暗。陽光穿過斑白的樹縫,投射到牆壁上,成為斑斑點點。夕遙從司膳司的人那裡拿過食盒,“行了,你們回去吧,呆會兒我將盒子放在樓下,來拿就是了。”這些嬌俏的侍女,極為害怕這個閣樓,能不上去,就絕對不上去。
夕遙輕車熟路走進閣樓第一間,無聞還在搗鼓那些骨骼,叮叮咚咚發出清脆的聲響。他有些喃喃自語道,“要是人也能擁有這些古獸一樣的骨骼,是不是光憑藉這樣的身體,就能夠達至永生?”永生,是碧野的修行者孜孜不倦追尋的,他們一直想跟上三仙族的腳步,去看看高處的風景。夕遙放下食盒,同樣喃喃道,“永生也並沒有那麼好。”
若是永生真的那麼好,碧落人就不會在擺脫星辰投影之後,陷入史無前例的狂悖,走入血腥的同族殺戮中。而存留下來的碧落人,身體化為巨碑,永恆沉眠。雲州人葬於虛空亂流,蓬萊人選擇坐化。永生容易,可要達到永恆,卻無從說起。蓬萊將永恆,無數先輩觀測星象得出的結論,也不知道是怎樣一種永恆的方形式。
“沒人去練體,因為練體之路太痛苦,而且很難成功。”碧野的修行者,修的是靈魂,練的本命物。有人在練體之路上走過,可是沒人成功。無聞反駁道,“誰說沒有,天杞帝便是,傳說,他的一雙鐵拳能夠打下星辰來。”是嘛?夕遙知道不是,蓬萊島有關於天杞帝的一些記載。透過靂揚渙所表現出來的天賦,也可以推斷出,天杞帝是一個土系修行的雲州人。
“那你知道天杞帝是怎麼死的麼?”天杞帝的死亡,歷史上雖然抹去了部分,但還是有詳實記載。歷史這樣記載:天杞帝后期,因討伐夜族,中了夜族的巫術,狂妄之心不可遏制,一心想要將浮空塔修至天維之上,遭到神族打壓,浮空塔不可逾越萬丈。為達到目的,四處搜尋古妖下落,奪了九頭蛇的八顆妖核,擒回龍騰海的蜃龍,遠征碧衣海,尋找南明火鳳,被雲州後裔破壞。西入迷霧海,東入星辰海,盡皆無疾而終。
其後數年,天杞帝大興牢獄,妄圖以血煞之力,配合冥淵幽暗之力,強行加築浮空城。劍聖英洛與帝戰於浮空城,季仁太子道出天杞帝的右手命門,英洛與天杞帝同歸於盡,夕遙道,“若是練體之人,到了天杞帝那樣的境界,不可能有命門。”
第324章 粘合(下)
蓬萊閣有記載,上古神族,身體堅逾金鐵,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就是一座可以靈活移動的堡壘。這些擺放的骨骼,本就極難腐朽,與以練體之法達成永生的神,相差千萬裡。永生不等於永恆,永生很容易,只要擺脫星辰束縛,不受時間年輪控制,就可以長久存活。但永生並不代表不隕落,就好似一個健健康康的人,可能會活很久,如果想不開,誰也不能阻止其自殺。
碧落人的化碑,蓬萊人的坐化,雲州人的放逐,說的好聽一點,是堪破存在的意義,說的淺顯一點,就是活得太久了,不想再活下去,所以自殺。仙人也會隕落,神族失去本源,也會被打落神壇。就如夕遙,靈慧受創,雪山氣海崩毀,變得十分脆弱,連碧野中的修行者都敵不過。
夕遙不打算跟無聞探討這些,探討越多,自己身份暴露的可能越大。“呼延昭和蕭若離情況怎麼樣?”無聞洗好手,開始吃午飯,“昨天你去哪裡了?”夕遙這兩天,每天都會來看蕭若離和呼延昭的情況,昨天晚上住在外城,沒有前來。
“被司禮司選中,去迎接靖海國的使者。”無聞道,“那些道貌岸然的傢伙啊。”無聞對司禮司可沒什麼好印象,他就是一個不受待見的人。司禮司的官員多次在大司命,以及朝會上公然彈劾無聞,一司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