猗房轉過身繼續看著鏡中,月光照在鏡子上,雖沒點燈,但房中的光線足以讓他們看清彼此的容顏,時光似乎是個最好的雕刻家,不論你是誰,它總能在你的臉上留下跟歲月有關的痕跡。
拿出梳子梳理那三千髮絲,頭髮如瀑布般垂落,她的周身彷彿有一團飄逸的仙氣嫋嫋升起。
“回答!”他方才泰然處之的模樣被她不發一語的態度激怒了,再次發問時,語氣已經相當不悅,他不是一個有耐性的男人,但是她,卻相當的有耐性,且不疾不徐。
猗房只從鏡中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拿起白色的象牙梳繼續梳著頭髮,將頭髮編好,拿一個釵子綰好。
她的一個抬頭一個垂眸一個伸手都透露著無限的風情,雖是淡淡的,卻有一股強烈的氣息,段世軒一直站在鏡後看著她,當她把頭髮弄好時,他卻走過去,輕扯一把,那好不容易梳好的發又散落了下來。
猗房沒有發火也沒有氣餒,再次拿起那梳子梳著頭髮,那象牙梳在月光的照耀下發出淡淡的柔柔的白光,當再一次梳好時,段世軒有一次扯落了。
再梳,再扯;再扯,再輸……
他不停手,她便繼續;她繼續,他便不停手……
彷彿在較著勁看誰先說話般,他們的交流就在這一梳一扯之間默默進行著。
“把這些,這些還有這些,通通給本王扔了,不適合你,很醜!”最終,第一個說話的人是段世軒,但是他一開口便是暴風雨一般的肆虐,扯過猗房,將她佩戴的和田玉鐲、琥珀耳墜、銀簪子全部都扯落了,扔在地上。
終於沒有了,多餘的東西都沒有了,她的身上沒有累贅了,只有這般簡潔的裝扮才是她。
“他送給我的。”猗房任他將她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扔了後,淡淡地說道,然後便彎下腰去要將那些東西,段世軒見狀,一把握住她的皓腕,將她扯到胸前,逼她看著他的眼睛,她只將眸光停留在他的胸前,卻不看他。
她好像記得,他那次便是讓她刺了那裡的,那一片血湧出來,頗為觸目驚心。
發覺到她在他的懷裡還在走神,段世軒被她如此忽略的態度激怒了,一把按住她的頭,嘴唇就那樣靠了上去,懲罰地蹂躪著她柔嫩的唇畔,她的雙手在她背後揮舞著拍打他的後背,但是她那點力氣給他瘙癢都不夠,反而讓她的吻更加深更加暴虐了,她只覺得整個嘴巴都要被他吃了去。
這便是蕭逝之和段世軒的不同之處了,她若不願意,蕭逝之絕不會勉強她,而是默默地在一邊等待,直等到她點頭,然後便孩子般滿足地笑了;而段世軒則不,他要的他便不許他人拒絕,拒絕也只會加速他的侵佔。
過了許久,他嚐到了她唇上的血腥才停了下來,他已經將她的唇吻破了。
“本王不許你戴那些東西,你若要……本王買給你便是……”話一出口,她驚訝地抬頭,而段世軒自己也怔住了。
“劍斷了……”他是否忘記那日他將那一柄長劍斷了。
“什麼?”
“今日之後,你我形同此斷劍,王爺忘了?”明日便是她和蕭逝之的大婚,她不能在這個時候還和他糾纏。
“……本王就是忘了,如何?”狂妄如他,倨傲地說出,說出,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滿是舉世無雙乖張。
“鎮南王豈能說話不算話。”企圖用這一點讓他發怒然後離開。
“段世軒就是說話不算話。”
“明日便是我大婚,王爺還是請回吧,免得誤會。”猗房明白,若再與他說下去,怕是又是一陣狂風暴雨,也許是她承受不起的後果。
“與蕭逝之大婚,而後和他一起,為了你父皇與本王開戰?平南,如此利用蕭逝之,你的狠與本王並不相上下。”他來過她,將她壓在她的婚床上,那婚床是喜慶的紅色,兩個身影交疊在一處,彷彿要開出一朵絢爛的花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知道?那麼就做吧,做了就知道。還有,本王若要攻打蕭國只消一揮手,蕭逝之背約在先,為天下人所不齒!”
段世軒不再多言,再次襲上她的柔嫩,原本是要狠狠佔有的,但是,在碰到她依然紅腫的唇時,他卻放輕柔起來。
不知是否因心中有怒氣,他的大掌有著發燙般的熱度,在她的軀體遊移的時候,反而給她帶來了一絲暖意,因為她的身子永遠不暖的。
扯上她的衣襟——
“別撕!”她握住他的手,若有人看見她這一聲破碎的衣裳,該如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