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憲交手近二百個回合,周泰知道他的身手不下於自己,自覺自己這一刀便是砍死實了也要不了劉憲性命!
卻是忘了劉憲心中對他的敵意,簡直就是恨不得扒皮抽筋。
見自己兵器被捉,劉憲左手立刻放開韁繩,雙手持刀當即就是向後就是一抽,恰在此刻周泰又反手一刀斬來。
形勢危急之下,劉憲牙關咬定,心下一橫,左手空處向周泰大刀護手處擋去,身子順著周泰削來的大刀倒去,一剎那前向後抽取的三尖兩刃刀,微微一頓立刻全力向前刺去。
右臂揮刀全力疾刺,左手虛託來刀護手,這一刻劉憲把自己的性命放到了一旁,要周泰授的念頭在他腦海裡是如此的強烈!
左手的託擋到底是難抵周泰反手大刀一揮,雪亮的刀身頓了下後便斬進了劉憲脅下右肋。
左手握拳再次猛擊大刀護手,劉憲右臂傾力一挑。
周泰右臂持刀反手揮斬,身子又向左邊扭曲,左手還要抓住劉憲刀,壯碩的身軀在馬上本就有點重心不穩。
劉憲持刀疾刺又完全出乎他的預料,神經反射性的回彈,卻也沒能躲得過去,三尖兩刃刀刀中央鋒銳的刺戟大半鑽進了他的腰窩。
“吖”,周泰整個身子被劉憲挑於半空之中,猶作垂死掙扎,欲脫身下地。不想劉憲右臂一縮,周泰已然脫開刀爬落在地上。
剛要起身,劉憲已然策馬飛過,不顧自己右肋的傷處,橫刀一斬,可憐周泰連肩帶背,登時短做兩截!
周泰授,劉憲心頭的恨意頓時消了大半,右肋下的傷口化作陣陣疼痛一**的衝擊著他的神經。
“公子……”見劉憲被一刀戰中,劉忠等一應親隨無不大驚失色,趕忙把劉憲圍了起來。
三尖兩刃刀交道劉忠手中,劉憲緊緊地捂著傷口,忍痛下令道:“帶上韓當和周泰的屍,收兵回營!”
周泰反手那一刀幾乎把劉憲肋骨斬斷了幾根,傷口處鮮血一直不停地湧出,回師合肥的半道上劉憲就感覺自己右半身遲鈍了好多,身上也不時的湧出一股冷意。
知道這是因為流血過多引起的,可這時的他也沒什麼好的法子,只能用脫了披掛用麻布把傷口裹緊,強撐著就是。
趕至合肥,就見糜芳正在指揮士卒清理城前的一應雜物,數千件兵刃堆成了一座小丘,而江東軍留下的死屍更是被堆成了一座小山。
滿心歡喜的糜芳見到劉憲的慘樣後,差點沒驚爬下,連忙使人招來大夫看治。
這些大夫都是當年袁術的“御醫”,醫術自然是當今一流,很快就止住了劉憲的傷口,只是醫帶包紮的太過死重,劉憲半個身子都動彈不得。
剛喘了口氣,劉憲就忍不住向糜芳打聽起戰果來。
自然是相當的顯赫,江東軍按在合肥城前的水6萬餘兵馬可以說是全軍覆沒。6上那五千人,除了跟著韓當、周泰跑出去後又被抓回了近半的那千餘人外,餘下的四千人大半被水淹死,糜芳率人戰後清掃時,連著河面水師留下的人,也只是抓到了不到兩千的俘虜。
水面上的走舸小舟全部翻沒,數十艘艨艟、鬥艦相互撞擊也毀了一小半,餘下的在自己人都纏攪不清時,被順水而下的陳蘭部趕上,一番激戰後被連鍋端起。
至於逍遙津那裡,距離稍遠不說途中還有積水阻路是以訊息尚未傳來,陳蘭在消滅了南淝河上的江東水師之後,也率部趕往巢湖口,現在也沒訊息傳來。
長吁了一口氣,劉憲想起這一個多月來自己的殫精竭慮,雖過很苦但這一刻卻感覺的很值得。
南於逍遙津修築土城,北在雞鳴山圍堰築堤,劉憲的這兩項措施是相輔相成的,為的就是人工製造一次大水!
只是這場大水原本針對的僅是土城一地,巢湖口的江東大營劉憲根本就沒指望能沾上邊。
夜襲中小勝一把,挫敵鋒銳;土城攻防,再陰周瑜一把;一戰,二戰皆能得勝,必然能大漲己軍士氣。
而反觀江東軍,連連受挫,士氣必然會低落。
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對誰都是一樣的!
這兩戰,劉憲之前預計的能消掉江東軍五千人馬,如此一來周瑜便只剩了兩萬五千人可排程,而自己雖然下屬兵將戰力不齊,可老兵、新兵加一塊也一萬四五,消掉傷亡,也有一萬三左右。
雖說還是半數於敵,但雙方處境已經不可同日而語了。
靠著手中的一萬多人,劉憲有把握能守住合肥,就算周瑜一次瘋,揮師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