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漢末以來,國事荒廢,褒斜道已經多年未經修繕,尤其是當年張魯為斷絕與北方的通道,斷絕褒斜谷閣,以至於漢中往來於外只能阻於陽平關。現在他腳下那棧道乃是去年魏延調遣兵馬修復過的,但也只是與之前的連通而已。再往前走,就好比大軍現在行走的地方,有的還如原先一般寬暢,有的卻不過兩人寬短。真走起來只能一人接一人,戰馬就更不用說了,簡直是麻煩之極。好在此次行軍沒帶插重糧草。否則一路行軍一路修補就更加的緩慢了。
回頭看去,這條蜿蜿蜒蜒與懸崖峭壁上的褒斜道,無數計程車卒一個挨著一個的排成一條長龍,緩緩向前行進著,真是一眼望不見邊。
入谷幾日來,不時的有將士墜落棧道。怕沒個三四百也差不多了。還好入谷前,劉憲…川淪吩咐下。前後十卒見相隔開此,也好勝討個摔下髏連串
事。
但緩慢的也就是這眼下的兩萬漢中兵,被排在前頭的一萬無當飛軍在初時的不適應過後,現在已經把中軍甩的遠遠的了。讓劉憲既是欣慰又是羨慕,大軍能不能順利的殺出斜谷,寶就全壓在這無當飛軍上了。
算算時間,大軍入谷已有六日了,依照無當飛軍的腳力,此時怕已經接近斜谷口了。“但願一戰功成。
望眼北方,劉憲心中暗自祈禱道。
“什麼?到岔口了?”關平一手牽著馬另一手在山壁上貼扶著,本來小心謹慎的身形在聽到王平這句話後,立刻為之一挺。抬眼望去,就見前面棧道依舊蜿蜒不絕,可距離不遠的一處閣臺下卻隱隱有一條小道直通棧道下的河谷。關平頓時為之大喜。
這斜谷棧道綿延四百七十里。自不可能一如既往都是些羊腸小道,每過一段距離就有一處可供休息的橋閣。據東漢永平年間公元毖年萬年的摩崖石刻對褒斜道南段棧道設施的記載,“始作橋閣六百二十三間,大橋五,為道二百五十八里。郵、亭、驛、妾、徒司空、褒中縣寺並六十四所”
只是漢末數十年來的不加維護。褒斜道南端的橋閣等物差不多盡數腐朽 那北端也同樣如此,只留下一個個根基還能讓後人看出一二來
這前面的那個岔道就是一處驛站的遺址,可沿下入斜水取水,同樣也是斜谷道最後一個。聯通上下的所在。
王平熟悉漢中地理,曾給關平講過,斜谷道棧道出口就在斜谷口不遠之處,那地方雖然寬闊些,適宜大隊兵馬出入,但棧道之上自然是極易被曹軍現。如今大軍進斜谷。曹軍定然已經知曉,必會在棧道出口布置兵馬。這麼撞上去,若是不能全殲難免要走漏風聲,讓斜谷口的曹軍主力有所準備。如此還不如下此岔口,沿山谷河道直走,只要翻過西北的那個叫五里坡的小山。沿斜水下行的”道,就可以繞過棧道口直接殺到斜谷口。
“令將士們下岔口集結,略作休息後再趕往五里坡,等到了那裡再好好地歇上一歇。”無當飛軍已經在棧道上日夜不停的行走了五個晝夜,每日裡最多就是在驛館、橋閣等處歇息兩三個時辰,眯眼時還要時刻提防著自己別掉下山崖,睡覺都沒一個敢睡踏實的。如此緊急的連日急行軍,軍士們已經是疲累之極。
身為主將的關平自然知曉手下將士的情況,因為他自己就是這般過的。是以得知岔口就在眼前時,心下由不住一陣大喜。“務必要散出斥候 多加打探,三十里以內,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即刻來報。絕不能讓曹軍獲悉我軍行止。”
“將軍放心,此事末將已經安排妥當。”王平看了看天色,還不過中午,如此傍晚前大軍當可抵達五里坡下,好好的歇息上一陣,待到深夜神不知鬼不覺的摸到斜谷口,一戰而功成。
“連日行軍,我軍體力已經耗盡,若不是斜谷口太過重要,我必多歇息一日,再動刀兵。”關平略帶些遺憾的說道,自感自己掌控部隊還是欠缺了點火候,否則就不該拖的部隊精疲力盡,在路上只要每日多出一個時辰時間調解體力,那現在士卒也當有一定餘力。不用做休就可直到五里坡下,那時再略作休整,如此一夜,不但可拿下斜谷口,說不準還能順勢而下打進哪縣。
說話間,關平就已經下了棧道小心的隨著石梯下到河道,狠狠的跺了跺腳,只覺得心中一陣踏實。
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好啊!
萬無當飛軍士卒,一個相隔一個,在棧道上隊伍綿延將近十里。關平等一邊在河道處糾集隊伍。一邊埋鍋造飯,雖然能吃的依舊是隨身帶的乾糧,可添水一煮,卻能做鹹麵湯喝。對於連續五日嚼乾糧的他們來說,自然別有一番美味。
無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