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憲在等人,注目凝神地向北張望。隔著一些山頭,大約十里以外。隱約地有許多火光。他心中知道。那是曹軍的營火,正在埋鍋造飯和烤火取暖。
幾天來,梁習、王凌似乎也相信了劉憲故意造出的這種假象。他們已經派出了不下兩萬的步軍,配合著鮮卑、南匈奴的餘部在逐步的壓縮著劉憲的活動空間。
劉憲領著兩千來人拽著鮮卑和南匈奴兵馬不停地溜圈,期間也與幷州曹軍幹過幾仗。就好比北邊的這一隊人馬,昨天下午他就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若不是後面的鮮卑人來得快,劉憲已經帶人跳出去了。今個繞了一圈,並且用計甩脫了跟在後面的鮮卑騎軍,只留下南匈奴兵馬跟尾巴,可北面的那一支曹軍顯然也補充回了人馬。
“傳我命令,全軍下馬休息一下!”劉憲眉頭微微舒展,輕靈地跳下戰馬劍鞘不經意間撞到了掛在的勝鉤上的三尖兩刃刀,出一聲清脆的金鐵撞擊聲。
等到全軍兩千將士們都下了馬。劉憲平靜的掃視了一眼,便向那棵虯技蒼勁的輕鬆跟前走去。那兒的地勢更高,能夠更好的看清楚前面的各處火光。
從山頭上下來,劉憲走到踏雪旁邊。不少暫時已經倚著馬鞍打起了盹來。 “一連五天。咱們不是行軍就是廝殺,人馬都沒有得到休息。今晚大家安心的睡上半夜,等到了下半夜再活動。只要從前面衝過去,到了大河邊上,咱們就能平平握握的渡到對岸去,那時候就算安穩了。曹軍、南匈奴、鮮卑也再也奈何不的咱們了,到那時,咱們想走就走。想停就停,糧草什麼的全都不用愁。”
雖然劉憲的聲調很平靜,完全是隨便閒談的樣兒,可就是這幾句話卻給了每個人極大的鼓舞。那份氣定神閒,尤其的能夠安定人心。
涼涼的夜風吹拂,擁著披風劉憲靠坐在一集大石下,慢慢的只感覺自己眼皮子是越來越重。迷糊中被一陣轟隆的馬蹄聲驚弈旬書曬細凹曰甩姍不一樣的體蛤
聽著這陣馬蹄聲,凌亂,規模也不是很大,劉憲心中有了譜,這該是刑茂那一彪人。
過了不久,馬蹄聲愈來愈近,隨即在稀疏的灌木中間,朦朦的月色下。一隊人馬的影子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劉憲的踏雪突然把頭一抬,噴噴鼻子,蕭蕭地叫了一聲。 “是道榮麼?”
“上將軍,正是末將!”一個雄渾的聲音在馬上回道。
這一隊共有四五百人,為的正是悍將刑茂。在他的身後,每個騎兵後面都牽著一匹戰馬。走到近處。四五百人齊齊按下戰馬。刑茂翻身從馬上跳下,牽著一批黑色戰馬走到劉憲面前,稟報說:“上將軍。劉豹這傢伙又逃了!”
“又沒捉到?”
“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匈奴騎軍已經是炸了營了,可那小子生的機靈,一聽到動靜不對就出了大帳。夜裡面黑燈瞎火的,到處都是匈奴兵,也認不出誰是誰,”就給那龜兒子逃了。”
劉豹,從去年的天水之戰中開始,到現在,這大半年來的每一場關乎涼州的戰事都沒少了他去。此次。這傢伙更是主動帶兵留下,最初幾天追趕的很是勤快。
劉憲為了壓制他,很是打了兩場突擊。死傷了三百多人。這次為了能夠暫且消去這一大威脅,劉憲早早的安排刑茂帶著六百親衛潛伏了起來。趁夜出其不意攻其無備很殺了一陣。可還是沒能斷了這條根!
“算他小子命大。”雖然沒能殺掉劉豹,可今夜卻也不用再擔心他出來攪局了。只要能殺到噔口。大軍渡河北上進入隴西鮮卑地界。那一切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上將軍,末將撤退時在山南頭做了些佈置,立了一座營寨。應該也能遮掩一陣子。”
“山南的曹軍有什備動靜?”
“沒有。他們怕中埋伏,夜裡面根本就不敢行軍,黃昏時分就停下來了。”
一絲不容易覺察的微笑從劉憲的嘴角流露出來。一方面是對幷州曹軍的蔑視,一方面是覺得實現計劃的希望十拿九穩。“今晚可以讓將士們好好休息了一下。”
丑時網過,一陣陣細碎的生意和低低的馬鳴聲在白于山下響起。睡了上半夜的劉憲部要行動了。
從他們的宿營地到曹軍軍塞十多里的道路,只用了兩刻鐘劉憲就已經趕到。奔雷般的馬蹄聲早已經驚醒了曹軍守軍。劉憲尖刀向東北方向一揮,“弟兄們,跟我衝過去!”
東北方,這裡是曹軍營寨最薄弱的地方。兩萬步軍看起來是不少。可是灑落在廣袤的草原上,也不過是蕩起了一圈波瀾而已。想要築起一道真正的堅固防線那是遠遠不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