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過頭,看著那片斷壁殘垣這是我們剛剛突破的一道關卡,過十萬亡靈用血肉鑄成了關隘,死死攔住通往冥界深處的道路,我們想了幾個辦法都沒能突破,最後一咬牙,硬碰硬砸關而入,將那關卡炸得粉碎,這才闖了過來。
只是這一擊,至少就死了上萬人吧?
我不怕戰鬥,也不怕殺人,但我很怕看到那些亡靈們的眼神。
沒有任何的恐懼或者退縮,堅定到極點,就算同伴們在身邊灰飛煙滅、徹底消亡,也無法讓他們有絲毫的動搖。
如果他們足夠強大到也罷了,偏偏他們對我來說弱的可憐,就算捨生忘死地撲上來,也只要輕輕一拳就能讓他們煙消雲散。
偏偏這一拳,著實難打出去!
強大的敵人也罷,惡劣的形勢也罷,渺茫的前路也罷,這些我都不在乎。
可我很難說服自己,對那樣的人們下手。
這世上或許有天生就冷酷無情的人,但我肯定不是。
為了捍衛人類的生存空間,就要毀滅這些亡靈們的生存空間
我知道嘉拉迪雅說得對,可知道是一回事,能做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可惡!哪怕來一群魔神大戰也好啊!看著眼前又一次出現的血肉關隘,貓君氣得破口大罵,冥界那些王八蛋,腦袋都是縮在卵袋裡面的嗎?
我嘆了口氣,眼一閉心一橫,靈光波動拳猛地爆,化作一道白光,將血肉關隘上硬生生轟出一個小洞來。
雖然這不起眼的洞口只存在了一瞬間的功夫,就被能夠不斷生長、自我修復的血肉關隘重新填補起來,但這一瞬間對我們來說卻已經足夠了。
一青一金兩道光芒,從那不過人頭大小的洞口中穿過,落在關隘後面,又恢復成兩個年輕人的模樣。
當然就是我和貓君。
這辦法不錯!貓君看了看那幾乎沒受到什麼損傷的關隘,哈哈大笑,就這麼幹!下次我來開路!
我猜,恐怕沒有下次了。我苦笑一聲,問,你以為我們這一行的蹤跡,冥界幕後的那些傢伙們看不到?
貓君想了想,搖搖頭。
他們之所以用這種方法來阻攔我們,就是吃定了我們兩個心慈手軟,面對那些普通的亡靈遲遲下不了殺手,可以多拖延一段時間雖然不知道他們為什麼要選擇拖延時間,而不是集結大軍直接絞殺我們,但既然這種方法已經被我們破解,他們自然不會再用。/
那下一次他們會怎麼辦?
你問我?我問誰?我沒好氣地說,穿越者裡面不是沒有智慧過人之輩,但咱倆顯然都不是,與其想破腦袋,還不如全力衝鋒,反正一直衝下去就對了!
這辦法還真簡潔明瞭!
或者你有更好的辦法?
貓君沒有回答,只是加快了步伐。
我的猜測並沒有錯,從這之後,我們再也沒有遇到亡靈結成關隘攔路的情況,行程極為順利。不一會兒就已經穿過了遍佈亡靈城市和關隘的死者之國,來到了一座頂天立地的巨大關門之前。
這座門通體金色,卻散著滾滾黑氣,門上更有一行我不認識的大字。
這是什麼地方?貓君問。
我也不知道。我說,但我知道一件事咱們必須要衝過去。
說得也是貓君笑了,毛茸茸的耳朵豎了起來,顯得很快活,那麼按照剛才說好的,這傢伙交給我來解決!
說完,他抬起右手,指尖猛地變長,指甲彈出,手掌剎那間化作猶如刀刃一般的利爪。
腳下毫不停歇,貓君就這麼直接衝向那扇金色大門,掄起利爪,狠狠地抓了上去。
黑氣猛地一震,被他一擊打穿,利爪落到了金門之上,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貓君身後,卻是一個手持巨鐮,全身罩在黑袍中的人,這黑衣人掄起巨大的鐮刀,衝著因為噪音而稍稍有點迷糊的貓耳男砍了下去。
我當然看到了這個黑衣人的出現,正要阻止,卻被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十幾個同樣穿著黑袍、手持各式武器的傢伙攔住。這些傢伙的本事稀鬆平常,我只要十秒鐘就能把他們幹翻,可偏偏現在我最缺的就是時間!
眼看著巨鐮就要落到貓君身上,我正打算爆靈力,拼著被周圍這群傢伙砍上兩刀,衝過去幫他擋下這要命的一擊,卻看到那黑衣人背後的空中猛地一閃,另一個身材嬌小的黑衣人突然出現,掄起雖然小上一號卻華麗許多的死神鐮刀,無聲無息地從可能是同僚的脖子上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