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堆白紙。
“李玉涵,師父問你,”他終於找到了要傳的話,“那個叫李青的孩子,是不是真的死了?”
此言一出,滿座皆驚。斯特林想要起身, 被熒惑拉住。
李玉涵面色凝重,她伸出右手,露出手腕上的雙金釧,五六個鈴鐺輕響。其中一個鈴鐺慢慢地垂落,懸在半空。這雙金釧原本就是用金線纏就,因此鈴鐺可長可短,可分可合。
金鈴鐺無風自動,在虛空中一下又一下地輕輕震響。
“我可以確定,”李玉涵說:“她死了。”
“既然如此,”夭童子說道,“師父有事囑咐你去做。”他念著畫卷上的句子:“你在幼年之時,曾經受過她的恩惠,現在就是你回報的時候。”
夭童子說完,將手中的畫卷遞給李玉涵。
李玉涵接過畫卷一看,‘咦’了一聲,露出驚詫的神色。
沒錯,是驚詫的神色。璀璨上一次見到李玉涵露出這種神色,還是在五年前。可見李玉涵看到了真正讓她詫異的東西。是什麼能讓魔音詫異,璀璨探頭看向畫卷上看去。
“璨師姐,”夭童子說道,“師父也有事要你去做。”
“什麼?”
“師父要你幫助涵師姐。”夭童子說著,從懷中拿出一份用錦帕包好的文書,遞給了璀璨。
璀璨飛快讀完文書,面露喜色。
此時李玉涵已經收好夭童子的畫卷。她轉過身來,對熒惑明輝斯特林雪爾薇亞四人說道:“你們的委託,我接受了。”
四個人面面相窺,明輝道:“剛才你們都在耍我們,就是想讓我們打消主意吧?”
李玉涵說:“暴走那部分是真的,其餘是在耍你們。但是現在,就算我人格中有缺陷,還會暴走,常識跟你們有很大區別,你們也得忍受我。”
“口氣真不小。”熒惑譏諷。
李玉涵一笑。
“方才你不想,那現在怎麼又改變主意了?”
“現在是師命難違,”李玉涵說,“就算幾位此時反悔,這渾水我也蹚渾定了。那不如跟你們合作,大家圖個方便。你們有你們想要的,我們也有我們想要做的。”
“你們想要什麼”雪爾薇亞問。
“與你們無關,”李玉涵輕描淡寫地說道,“是芙蓉殿跟李家的一點私事。”她又說道:“當然就算我撇開你們,也能做。反正你們也認不出真貨假貨。”
“誰說我們認不出你是假貨,”明輝叫道,“一開始我們就沒把你當真。”
“那只是我沒打算讓你們認錯。”李玉涵淡淡說道。她換了一個聲線,跟方才的聲音略有不同,帶一點貴氣,再帶一點英氣。
“我,我二哥絕對能把你認出來。”
李玉涵看向斯特林,問:“真的嗎?”
一句話,三個字,斯特林臉色殊變。
她說這三個字的時候既沒有重音也沒有強調,是用一種低沉而穩重的聲音。比方才的聲音更加低沉而平穩,聽起來像是遙遠的風從海面上吹過來。
不,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但這的確發生了。
“哦。”李玉涵嘴角微翹, “是這個聲音吧。”
這分明就是李青的聲音,李玉涵在經過再三調整之後,已經找到了正確的聲線,現在她已經跟李青毫無區別了。
“……左邊。”斯特林說。
“什麼?”李玉涵側頭問。
“你右邊的眼睛顏色,要比左邊淡一點。”
李玉涵愣了一下。“哦,”她說:“嗯的確,我右邊眼睛戴了隱形。”
“那就說定了。”熒惑道。
李玉涵搖頭說:“在城外的時候,將軍也是這樣跟我們商議的。但是隨後就翻臉不認人,我信不過你。”
“哼!”熒惑道:“可你現在沒有別的選擇。”
“良好關係的是良好合作的基礎,”李玉涵說:“大家在重要的事情上沒有商議妥當,可是會後患無窮的。”
“……這次大家都開陳布公,我保證這次沒有問題。”熒惑想了一下,用堅毅誠懇的眼神看著李玉涵,他曾經用這眼神打動了達龍首相。
“大人,”李玉涵很認真地——認真地有點惡毒——說道:“誓言的誓和諾言的諾,都是有口無心的。”
“……”
對面四人一時心中五味俱全。
“你要什麼樣的保證?”過了一會,斯特林問。
李玉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