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人怎麼會,人總歸是有一些願望的。”
這次李玉涵沉默了更久,“算是有一個吧。”
“是什麼?”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因為我看能不能幫你實現啊。”
“不用了,你又不是神,怎麼可能幫我實現這樣的願望。”
“……什麼樣的願望得由神靈來幫你實現,比你成為女教皇還……還宏大。這是一個什麼樣的願望?”
“也不是什麼特別,”她說,“我想做一個普通人,過普通人的人生,有家人什麼的。但始終是不成的,我不是一個正常人。”
“你哪裡不正常了?”
李玉涵朝他笑了一下,沒有繼續再說下去。
自從李玉涵宣佈要參加今年的社交活動聖西西利亞舞會後,李公館比往年忙碌許多,往年那些女僕姐姐們不需要準備舞衣舞鞋等整套行頭,今年就得把歷年的虧空全補上了。
姆媽自從小姐留了長髮後就感慨她“像個貴婦人了”,現在更是激動萬分地要在兩週內趕製出所有的服飾。李玉涵看了她的工作量表示這絕壁不可能,但打了雞血的中年婦女所爆發出來的小宇宙是不可小覷的,李玉涵的臥房很快成色彩與蕾絲的天下。不僅如此,姆媽還帶著她塗抹胭脂、唇膏,給她準備薰衣服的香草精,幫她想辦法把胸脯挺立起來——雖然李玉涵表示最後一項完全沒有必要,但是誰讓她總是姆媽的手下敗將呢。話說那個文胸的效果真的很不一般,因為隔日斯特林隨意掃她一眼就不敢再直視了。
看著姆媽一頭熱地拼命給自己增加工作量,李玉涵沒有辦法,只得把老爹從璀璨那裡調了過來,正好璀璨也有一堆衣服要趕,老爹樂得在李公館這麼大的地方開工。他跟姆媽談論起帝都的時尚潮流,簡直就倆閨蜜。
斯特林本月第四次過來吃飯的時候,意外地看到這和諧的一幕,又聽到李玉涵說了句:“要是姆媽能入團就好了。”他不經大腦地說了一句:“挺和諧的,不如把他們湊成對吧。”
李玉涵被這個可怕的未來驚嚇到了,她僵直著脖子看斯特林,“這,這還是有年齡差距的吧。”
斯特林不說話,眼中有李玉涵看不明白的深味。
她終於忍不住問他,“你眼睛抽了嗎?”
不過幸好老爹跟姆媽只有在衣服上的話題才談地來,其餘各處什麼價值觀人生觀大相徑庭,還經常因為對斯特林將軍的看法翻臉。但是這個事情李玉涵卻是站在老爹那一邊的——姆媽堅持要李玉涵讓斯特林提供意見,李玉涵又氣又好笑。某一日在斯特林又過來蹭飯時,李玉涵問他:“你分地清小圓點和小碎花的區別嗎?”
“……”啥?
李玉涵朝姆媽點頭,你看吧,那他還能提供什麼參考價值。
到這個月的下旬,李玉涵的臥室已經變成了色彩和花邊的海洋。姆媽和老爹替她和璀璨趕出了,璀璨是淺色系,她的是藍黑重色系。
墨綠色的衣服上白色的滾邊,金色的排扣,紫豔,鵝黃、浮金、荷白各色衣裳,好像天上的雲彩都落了下來。
李玉涵喜歡看顏色,顏色是她唯一的樂趣,也是她唯一能看出分別的東西的。各種各樣的顏色讓她感覺很特別,搭配出各種不同的顏色也讓她很有成就感。
雪爾薇亞女王對年初的社交活動也很在意,時不時把李玉涵召進宮去商量衣服化妝這些女人的話題。李玉涵陪她跟一群貴夫人閒聊。
達龍首相過來的時候,就聽到這群女人在唧唧歪歪舞會上穿什麼衣服帶什麼首飾。
歷年的軍五局都跟聖西西利亞舞會幹系不大,因為軍政部男多女少,另外他們的局長大人每年都興趣不大。但今年不一樣,據說他們的局長會偕同他們的美女總務處長參加,因此大家也都似花開二度地迎來了第二春。
雖然公務繁忙,但斯特林也抽空去補了幾次課,他好多年沒有參加社交舞會,也有幾分擔心自己出醜。李玉涵拍著胸脯告訴他,這事她擔著了,卻絲毫不陪斯特林練習,只是一遍一遍地聽那些音樂。
“你上學的時候跳過社交舞嗎?”她問他。
“社交禮儀課學過一點。”斯特林回答
“那就行。”李玉涵根本不關心他的實際水準如何,自信地很。只是她停頓了一會,又說:“華爾茲、探戈就不用跳了。”
“……厄什麼緣故?”
李玉涵說:“我不習慣有人靠太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