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知道了。過兩天就回去一趟。”她似笑非笑地站起身來,雲適之看她要朝光明那裡走,突然伸手去抓雲隨雅的衣袖。
這時驀地裡伸出一隻手,截住雲適之。雲適之雖然竭力反擊,但光明兩隻手指勾住他脈門,始終動彈不地。光明問:“裳兒,這人是誰?”
雲適之聽光明稱雲隨雅為‘裳兒’,大為吃驚,須知雲隨雅極恨父親。他留給雲隨雅的名字‘雲裳’是她最不願意提及的事。但現在此人居然稱呼她這個!
雲隨雅滿不在乎地說:“一個路人甲,不必管他。”
雲適之聽她這句話,又見她滿臉關切的神色都落在光明臉上,當下心中又酸又怒,深吸一口氣,反手一抓,再切向他腰際,這是他天罡門的獨門指功,招數十分厲害。這一手連續有三四招後手,一經使出便如暴風驟雨,不把對方打倒,決不罷休。誰曾想光明一手抓住他的左手,一個順帶,扭住了雲不語的右手,端地也是迅猛無比,周圍人只看得到他是如何做到的,但要做的如光明一般迅速,卻決不可能。
這也是雲適之關心則亂,他既心繫在雲隨雅身上,就不能準確測算出光明的舉動,而光明的速度遠遠在他之上。等雲適之終於站定,卻早已經被光明拿住。總算光明沒有存心要他難看,沒有把他摔在地上。
“這是你說的路人?”光明問雲隨雅。
雲隨雅不語,她知道光明現在已經跟天罡門結下大仇,雲適之這人心胸狹窄,比誰都在乎面子。不然也不會當年在發覺自己闖入他的大陣之後,寧願跟自己拼到底,也絕不撤陣。
這個人說他愛自己,雲隨雅都不信。
她走到雲適之身邊,對他說道:“似乎我們間還有一件事,沒有解決。”
雲適之站起來,臉色極其難看。
“昔年我們之間曾定過婚約,後來你弄殘了我的腿,我老爹也遠走丟下副爛攤子。我覺得話遲早得說清楚,怕你誤會,現在還是支會你一聲。”
雲適之不說話,卻是把目光投給光明。雲隨雅走過去,主動挽住光明的胳膊,跟他一起出去了,臨走前還不忘給雲適之一個威脅的眼神。
你敢動他,試試看!
“你給我結樑子了。”走到外面,光明就說,他卻也沒有推開雲隨雅。
“又不是我讓你打他的。”雲隨雅笑著說道:“不過你還真下狠手,雲適之那傢伙挺小心眼的,總有一天,他伺機報仇啥的。”
“我會怕他,那個小白臉。”
“……”雲隨雅看著男人活脫脫滿臉的得意,便道:“他自然是鬥不過你的。可他是一個術法師,成天想著給你挖個坑啊,找個怪啊什麼的來,總之很麻煩。不過,沒關係啦,我諒他也敢動手。”
光明聽雲隨雅這段話說地前言不搭後語的,一會叫自己小心雲適之,一會又說雲適之不敢動手。他又想到雲隨雅提到的婚約的事,當下沉了臉,盯著雲隨雅看。
面前的少女清麗動人,但絕不是普通人
“你到底是不是叫‘雲裳’?”光明問。
雲隨雅看他好像小孩子鬧脾氣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便道:“我當然是叫做雲裳。”宮中典籍都這樣寫著,占星宮第五百四十一任宮主:雲裳。
“為什麼我叫你裳兒,他會很驚訝。”
“雲之裳兮,隨雅而行。”她笑道:“雲裳是我的本名,但是我更喜歡比人叫我隨雅。”她看著光明說道:“我真的很不喜歡雲裳,所以大家都不叫我雲裳。不過因為你,我覺得還是很喜歡這個名字的。你叫我‘裳兒’的時候,我很高興。”
光明被雲隨雅這一番說辭搞得新心潮澎湃,雖然很久之後,他只會懊惱自己當時的愚蠢。當時雲隨雅已經給了很多的提示,可那時候的自己都視而不見,從來沒有往深處想過。是不是那個時候的自己,在冥冥中,也已經感覺到她跟自己有緣無份。
緣分盡了,就散了。
初見的時候,她說其實命運的預言都毫無意義的。因為再準的預言,在所有的事情都還沒有發生的時候,那個預言說地再準,你也不知道它在說什麼。
就好像他和她,最後也不過是相忘於江湖。
因為雲適之的搗亂,光明沒有跟雲隨雅在飛雪閣吃飯,兩人邊走邊聊,最後竟然又走回光明家。
“去煮飯啦。”雲隨雅不滿道:“人家都餓壞了。”
光明掙扎了一下說:“為什麼又是我去,哎我今天可是替你打倒了那個……路人甲,你也不謝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