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沒有來過。或者雲裳本來就是不存在的。光明在病地迷迷糊糊的時候也會想,這是否是他一個人的夢。在許多年裡,他更是反覆地想。他這一段情感那麼熱烈,卻失去地莫名其妙。光明到最後都沒有問過或者確定過,她到底有沒有一點真的喜歡過他。他非常痛,卻不知道自己該怨恨誰。
作者有話要說:
☆、129 雲之裳兮,隨雅而行(10)
“雲之裳兮,隨雅而行。”光明默默低聲唸叨著這句話,然後對李玉涵說道:“……照你的意思,是我負了你師父,你師父……”他話到嘴邊,卻最終還是嚥了下去。
李玉涵眉頭微蹙,不解:“我剛才說了什麼?”
斯特林嘆氣,對李玉涵說:“老……”他看了看光明此時的樣子,倒也不是特別顯老,換詞道:“嗯光明將軍的意思是,你是不是認為你師父對他有情,是他辜負了你師父的情。”其實剛才李玉涵那番話毫無波瀾,既不抑揚,也不頓挫。斯特林也難從這種簡潔明瞭的敘述中感覺多少情愫,但他了解李玉涵的說話特點。就算在這種宛若白開水的論述中,他也感覺到了雲隨雅和光明間的情感束縛,只是不知道到底為什麼,這兩人明明是天作之和,卻最後走到如斯境地。
“……”李玉涵則出神想了一會,凡是遇到有關情的部分總是讓她特別費腦筋,最後她說:“我想是有的吧。你對師父來說,是蠻特別的。她在與你相處幾個月中,若說全然無情,是講不通的。可是,”但她又不忘補充一句,“你沒有千尋阿姨重要。”
“你可知我是怎麼想的,”光明聽完說道:“我這兩百年來,沒有一天不回想從前的事。我在想你師父是在騙我,騙取我家的武藝絕學。我一直都覺得她是討厭我的。”
李玉涵冷笑一聲,“我師父是何等身份的人。七大洲九大洋的君主都要來向她垂詢,你們的國王都對她禮遇有加。只要占星宮一聲令下,我就不信這些武學典籍送不過來。”
“這些我也想過,”光明道:“可是就算你師父要找一個精通……”他搖了搖頭,“我始終沒有從她哪裡得到答案,也始終摸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麼。她是占星宮宮主,能算出天下人的命運……”
“等等,”李玉涵突然打斷了他的話,“你剛才是不是說,你與我師父猜拳鬥勝負,你贏了她一回?”
“只有那一次。”光明道。
“因為她之後再也沒有跟你比過對吧?”李玉涵問。
光明點頭,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而李玉涵似乎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
李玉涵眉目間流露出淡淡的哀愁,她當然不會跟光明解釋,她的師父雲隨雅,果然是愛光明的。身為最強佔卜師,可以知道天下所有人的命運,也絕對不會敗給任何人。她如果敗了,只能說明她已經佔不出這個人的命運;只因這人是她心中極為關切的人。面對這個人的時候,她的心是亂的。就像雲蓉的夢見看不見她和她丈夫的未來;就像瀲灩的水鏡佔不出她和林冰的未來。只因心中期待一個結果,懼怕一個結果,所以無論占卜出什麼,都已經失之謬誤差以千里。
雲隨雅也一樣,光明的命運已經從她的掌控中逃脫了。兩百年間,她絕對想象不到光明居然在被困在翼蜥屍骨身邊,也想不到在她最危難的時候,居然是光明誤打誤撞地解救了她的困境。
就像光明始終不清楚雲隨雅對他的想法,雲隨雅也一樣。
“誰欠誰知,誰知誰還。”李玉涵喃喃說道。她默了半響,突然又道:“既然你那日在站了許久,你一定是知道的,接下來發生了什麼。”
光明沉默良久,悵然道:“那夜我呆站了很久,突然那嬰孩哭出一聲,隨後又啼哭不止。原來當時她只是被卡住了氣,竟大難不死,只是傷到了額頭……啊,”他突然又驚叫起來,“難道,難道她便是……”
“是的。”李玉涵點頭道:“她就是後來的韶儀帝姬。”
這話說完,兩人又是一陣沉默。許久,光明才說道:“原來是這個原因,你師父才要殺她的。”他說著重重嘆了一口氣,“可是,不管怎麼樣,也不能……也不能殺一個嬰孩。”
“嗯。殺嬰孩,是世間第一大罪。”李玉涵點頭說道:“所以每當我推想到這一節的時候,常常會想,如果有一天光明將軍你出現在我面前,我究竟是該感謝你阻止了師父犯下罪孽,還是該怪你給所有人都導向了更悲慘的命運。我想了很久,都想不到答案。”她頓了頓又道:“我也沒想過會真的有這麼一天,你站在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