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們進去拜見太子。”
馬車緩緩地抵達了潼關的門口,即使是在和平時期,這座西部第一關的守衛依舊極為嚴格,雖然吊橋放下,但在周圍巡弋的黑甲騎士手持長槊,卻是讓人望而生畏。
“站住!來者何人,可有路引!”
從內陸而到潼關,就等於是到了帝國的邊境,而以現在嚴格的鎖國規定,若是沒有批准,任何人都不得輕易出國,所以這些黑甲騎士的盤查也是極為嚴格。
“此乃太子三十六儀仗之一的李淳李公子,爾等不得無禮!”
老周趕緊表明了身份,遞上了詔書和堪合。
聽到是三十六儀仗之一,黑甲騎士不敢怠慢,他們也沒有資格驗看詔書和堪合,趕緊派人通知了太子屬下。很快就有人匆匆趕來,驗看了證明之後,哈哈大笑。
“李公子,你可總算來了,太子等你太久了!”
來人正是太子最信任的小侯。
他雖然尖嘴猴腮,個子矮小,但是人靠衣裝。穿了一身儀仗官服,倒也有幾分氣勢。
小侯樂呵呵地來到馬車之前,迎著李淳下車,客氣地寒暄著,也自我介紹了身份。
“勞動太子殿下和侯小公爺久候,在下真是惶恐。”
李淳當然也要客氣幾句。雖然這完全不怪他,全部都是伏波郡王的安排,但是做人客氣謙虛一點,也不是什麼壞事。
小侯對李淳的態度倒是頗為滿意。
他受太子的委託,就是要來看看這位李淳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眼看他不過十五歲的年紀,行事說話卻頗為老成,並不過分張揚。小侯也多了幾分好感。
其實他真不怕李淳是伏波郡王的眼線,或者有什麼其它的圖謀——三十六儀仗隨同太子祭祀天帝,可以說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算是伏波郡王,也不可能有什麼太大的陰謀,頂多就是觀察太子的情況罷了。
——京城盯著太子的人太多了,伏波郡王想看就讓他看唄。
小侯擔心的是不要來的是個攪屎棍。
他見多了這種囂張跋扈,卻沒有什麼特別本事的年輕人。要不是這次的儀仗都經過嚴格選拔,難免也要混進來幾個這樣的傢伙。
這種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在關外的群山之中,可是隨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
李淳遲到,又是遠道而來,小侯當然對他不信任。
如今看他行事態度,倒還算不錯——現在要擔心的。就是他有沒有真本事。
按說能夠考中一郡解元,應該至少有八級劍客的能力了,在三十六儀仗之中,縱然不算拔尖。至少也是個中游水準,不至於拖後腿。
但此人是伏波郡王提攜上來的,焉知是不是那傢伙的私生子什麼。
現在郡中的考試什麼,小侯也都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雖說都講這是朝廷掄才大典,不會有人舞弊,但是如今地方上各地郡王的權力越來越大,或多或少地能夠影響考試的結果。
伏波郡王在北地一手遮天,他想讓誰考中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至少得摸清這李淳到底有多少本事,才好做之後的行動安排。
一路同行,李淳明顯感到了小侯的試探之意。
其實他並不反感這種試探,要進入一個新的陌生群體,他早就做好了這種準備。
——哪怕是去劍盟這種地方,還有人想給他下馬威呢。
只怕除了他的那些儀仗,也應該早就準備好歡迎儀式了吧?
李淳心底哂笑著,跟著小侯穿過城門,進入城內的驛館。
“今日有些晚了,我們就不去參見太子,明日見面就是。”
小侯熱情地給李淳指路,“我們就先回驛館休息,諸位同僚可都等著你呢,晚上給你接風,我們不醉不歸!”
“那怎麼好意思……”
李淳一邊謙虛,一邊瞧著周圍。
按說……有人來找麻煩的話,這時候也該出來了吧?
“小侯,這就是最後一個儀仗麼?我以為有多厲害,要我們都等他,看來也不是三頭六臂嘛!”
正如李淳的預測,正在他們將要走進驛館大門的時候,一個雷鳴般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侯愕然回頭,卻見一個丈許來高的巨漢威風凜凜地站在門口,耀武揚威地揮動著醋缽大的拳頭,臉上滿是不屑之意。
“金……金大悟,你怎麼在此?”
小侯口齒打戰,眉頭緊皺,“你不是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