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李淳悵然若失。
“就是因為沒辦法，所以才到這裡來跟你請教啊！”
他本來有許多可以請教的人。顏火兒，廢老頭，但是現在，顏火兒已經離他遠去，而廢老頭這些微小神，也沒有資格傳導神力到鳳鳴山中。
結果他可以問的人，只有這不靠譜的萬歲童子。
他可是記得很清楚。無論問什麼，這小子從來沒有給過一個有用的答案，還是得靠自己去琢磨。
但是這個時候，還是忍不住想找人商量。
“你來請教我？”
萬歲童子突然笑了。
他繞著李淳轉了一圈，微微點頭，“其實呢，你這人的資質，比之劍聖大人實在差得太遠；比心性，更是遠遠不能及……我一直不明白的，是為什麼琅嬛玦選擇了你。現在，總算發現你還是有優點的。”
琅嬛玦是劍宗千萬劍法的傳承，每一個時代都在尋找傳人，以圖用劍突破最後一重門檻，超越億億萬人之上。成為絕頂的存在。
銀髮劍聖，大約是劍宗找到過的最好的人選，只可惜，他終究還是差了一步。
半步。
萬歲童子曾親眼見過銀髮劍聖的隕落。
劍勢滔天，改天換日，卻依舊不能改變最後的根本。
在他到巔峰的時候，劍尖所指，星辰世界都可化為粉末，但依舊還是攔在那最後一步之前。
聖，乃是無上之上的名號。
古往今來，能夠成聖的人，總共也不過只有五個。
所以當銀髮劍聖隕落之後，琅嬛玦沉寂了許久，直到李淳的出現。
——地球上的那個宅男，也同樣是這個李淳。
李淳摸了摸鼻子，嘿嘿而笑，“我有什麼優點？”
“你的運氣很好。”
萬歲童子嘆了口氣，老氣橫秋地搖了搖頭。
李淳苦笑。
好吧，與那位十幾歲就天下無敵，百年悟道，半步聖人的偶像相比，他確實找不出什麼優點。
大概……也確實只有運氣了吧。
他突然一愣，眼睛一亮，“萬歲前輩，你是說我來找你這件事，代表我運氣很好？”
“那就是說，你知道怎麼走過絕望之崖？”
這難道是萬歲童子的意思？
萬歲童子乾咳一聲，無奈地點了點頭。
“本來，我不懂劍以外的任何事情，不過這什麼絕望之崖嘛，恰好我能夠明白。”
他抬起頭，眼中似乎有無限的追憶。
“他……也去過類似的地方。”
萬歲童子口中的他，正是那位驚才絕豔的銀髮劍聖。
李淳心裡卻是涼了半截，“他能做到的事，別人可未必能夠做到……”
銀髮劍聖超越一切人。
從他自述的經歷就可以明白，彌天世界這種犄角旮旯裡面的所謂天才，大約給他提鞋都不配。
他能夠走過絕望之崖，不能代表李淳也能走得過。
“走得過，每個人都走得過。”
萬歲童子搖了搖頭，“這世界上，從來沒有絕望到無法攀登的山崖，只有絕望的心。”
他的語氣，意味深長。
“嗯？”
李淳若有所悟，感覺彷彿抓住了什麼關鍵，可是卻又覺得飄忽不定，不由得皺眉思索起來。
“你，再去試試走過去吧！”
“如果這地方你都走不過去，那你也就枉為劍宗傳人了！”
萬歲童子下了逐客令。
李淳皺眉，轉身走的時候，又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句。
“劍聖大人當年是怎麼過去的？”
“不是告訴你了嗎……”
萬歲童子懶懶地聳了聳肩膀，“他是走過去的。”
“用了多久？”
“大約一分鐘吧……”
萬歲童子回憶了一下。
李淳大受打擊，這時候萬歲童子停了一下，又悠悠地補充了一句，“其中一半是時間，是在觀賞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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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七章從來沒有絕望！
聽銀髮劍聖這種妖孽般天才的事蹟，純粹是自己找不自在，李淳咬牙退出了識海，發現自己仍然吊在絕望之崖，在風中飄飄蕩蕩。
“走過去的……”
“只花了一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