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逾越!
當初武天照也同樣走過了絕望之崖,卻在這裡留下了天人界限四個字。
說起來,這四個字,要比絕望之崖更加讓人絕望。
懸崖終究是懸崖,總有登上去的方法。
但是登天。卻是無門。
即使是高明的修者,可以飛騰十丈百丈之高,卻還遠遠沒有摸到天門。
即使是神祗,號稱天庭,在天宇之上,實際上頭頂卻還有一片天。
無論如何飛昇。天,彷彿永遠在自己的頭頂,沒有障礙,卻也無法逾越。
這就是天人界限!
明明紅線就在面前,可是無論怎麼走,它始終還是在面前。
這就是天人界限!
李淳已經走過七步。
他走七步,紅線退七步。
回頭看時。自己卻還站在原地,一動都沒動,甚至武寒煙和吉祥,還是一左一右地站在他的身邊。
這七步,和沒走一模一樣。
武寒煙靜靜地看著他。
然後,自己也走了七步。
——一樣的結果。
她仍然在李淳的身側,彷彿這七步,就像是從來沒有走過一樣。
“如果說絕望,這才叫做絕望吧!”
李淳嘆了口氣,而此時天無月也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身邊。他眉飛色舞,為自己征服了絕望之崖,為自己對神祗的堅定信念得到獎賞而快樂。
旋即他就呆在天人界限面前。
——確切地說,是開始呆呆地不停往前走。
他相信憑著信念能夠登上絕望之崖,那也就能夠憑著信仰經過天人界限。
這人已經魔症了。
“有沒有有一絲一毫的前進?”
李淳和大小姐仔細的觀察著。最後,兩個人都微微點了點頭。
“他已經走了半個時辰,身形比最初前進了一點點。”
“多少點點?”
“百分之一毫米。”
時速百分之一毫米的速度,大約一天可以前進百分之二十四毫米,四天多的時間,就可以向前一毫米。
四千多天也就是十多年的時間,可以向前一米。
那時候,剛好能夠踩到紅線上。
“你父親,應該沒有在鳳鳴山中待上十幾年吧?”
李淳苦笑。
鳳鳴山停留在彌天世界的時間有限,不可能有十幾年來揮霍。
武寒煙理所當然的搖了搖頭。
“他在這裡只待了七天,就已經離開,也沒有跟任何人說過得到了什麼。”
只知道從那以後,武天照的實力大進,終於抵達巔峰,成為幾十年來公認的天下第一。
“七天……”
李淳搖了搖頭,那就絕不可能是用水磨工夫致勝。
武天照肯定有他自己的辦法。
“像他那麼走,就算是走到了天人界限,又能如何?”
武寒煙嘆了口氣,輕蔑地瞧了一眼天無月。
“再說若是我沒看錯,越往前走,行進的速度就越慢,只怕永遠都無法抵達那條紅線。”
最初的半個時辰,天無月可以前進百分之一毫米,等到下半個時辰,他前進的距離又有所縮減。
不斷向前,縮減就越大,直到終於根本無法前進。
這就是極限。
這就是天人界限!
李淳和武寒煙瞧著那一道紅線,一起皺緊了眉頭,發出慨嘆之聲。
“那麼……精忠天王是怎麼過去的呢?”
李淳喃喃自語。
他或許無法跨過那條線,但他是怎麼走到那條線的?
如果有無限的時間,或許能夠做到。
但任何人都沒有無限的時間,連神都沒有。
李淳搖了搖頭,忽然乾脆地坐了下來,陷入了沉思之中。
隱隱約約,他感覺到這裡的一切,都不是偶然的。
這,更像是一種考驗。
能夠透過考驗的人,才能繼續向前。
如果說鳳鳴山的外圍,考驗的是人的力量;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