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有的打算——這次宰相千算萬算,可不要是為別人做嫁衣!”
如果素盞元平沒有進軍江南之心。根本不需要派桃三十娘這種高手到飛香城做臥底。
令狐陶去邀請東夷人上江南,只怕是一拍即合,正中素盞元平之下懷!
“不管他失算不失算,麻煩總是我們的?”
李淳順手把亂紅樓中幾件來不及搬走的值錢東西揣入懷中,聽太子之言,嘆了口氣。
不管素盞元平是受令狐陶控制,還是自己想要搞什麼東西,總之都需要太子去把東夷人搞定。
相對而言。其實也沒什麼差別。
“說得也是……”
太子嘆了口氣,“那我們就不管一切。速戰速決,就直接前往靈州吧!”
雖然桃三十娘並不是真正的臥底,但她的訊息並沒有錯。
從其它渠道傳來的訊息來看,素盞元平確實一直窩在靈州,並不離開,甚至。他還在約束東夷人,都留在靈州,並沒有出外劫掠。
也就是說,除了最開始的時候江南動盪,現在反而是平靜下來了。
只等待一場決戰。
靈州的決戰。
確切地說。是兩場決戰。
一場是太子與東夷的軍隊大戰。
另一場,則是白輕衣,對素盞元平。
宗師之戰!
***
靈州城。
這座江南第二大的城池,如今掩沒在重重的黑雲之下。
斑駁的城牆上空無一人。
東夷人並不會守城。
他們只會持刀劫掠,侵略如火。
所以即使是最親信的將領,也不明白素盞大尊要做什麼,他為什麼要奪下靈州城,然後又在其中按兵不動。
但沒有一個人會將這份懷疑訴諸於口。
因為素盞元平對於他們來說,就是神!
他與真正的神祗沒有什麼兩樣。
甚至,比那些神祗還要強些。
如果沒有素盞元平,東夷人可能早就在大海上滅族,或者歸化帝國,成為一群虛弱的農民,等待著宰割的羔羊。
但是素盞元平把他們變成了一群狼。
——不,更確切地來說,是一群鯊魚,在海中游曳,奪取看見的一切。
——經過這麼多年,東夷人其實已經習慣了在海上生活,他們重返大陸的渴望,並不像令狐陶想的那麼強烈。
之所以他們會登陸,原因還是素盞元平。
一切的決定,都出自這一位大尊。
而這位大尊,這時候正閉著眼,一個人在寬敞的大廳之中休息。
他穿著黑色金邊的長袍,式樣寬鬆,盤坐於地,頭髮已經完全白了。
誰也不知道素盞元平究竟已經多少年紀,反正好幾代的帝國將領都曾跟他交過手。
他從一介魯莽的小青年,到如今老朽的模樣,中間至少也有七八十年的時光。
素盞元平的劍放在他的膝前。
長四尺二寸,用整張鯊魚皮做的劍鞘,完美地體現了劍身微微的弧度。
——雖然有些彎曲,但素盞元平並不認為自己用的是刀,因為他的劍是雙面開刃,以刺和削攻擊方式為主。
彎曲的弧度,只是讓他更加順手而已。
“大尊,桃三十娘失敗了!”
在黑暗之中,一個拿著白色紙扇的人像幽靈一樣走了進來。
他穿著長長的袍子,擋住了腳,簡直就像是飄過來一般悄無聲息,帶著兜帽,面目模糊不清。
素盞元平睜開了眼睛。
“知道了。”
他微微點了點頭,“這事在我預料之中。”
“大尊聖明!”
那幽靈一樣的人一躬身,深深行禮。
他是素盞元平身邊的智囊,暗鬼幽,但即使是他,也不清楚素盞元平心裡到底在想什麼。
他甚至不明白素盞元平為什麼要登陸。
——雖然大尊在他眼中至高無上,但暗鬼幽其實也並不對他與白輕衣一戰抱有信心。
彌天世界,沒有人能夠贏白輕衣。
——或許,連神都不行。
絕地天通之後,神人分開,神祗要降世的話,就必須得借用人的力量不可,並不能發揮全副的實力。
在彌天世界與白輕衣相鬥,即使是天帝都未必有把握。
——素盞元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