觸角深得愈發遠了,沒想到居然把主意打到了那些蠻子身上。可是,難道他就絲毫不在意引起兵亂或是其他禍事?天一悄悄抬頭看了看主人的臉色,心中猶自敲著小鼓。這兩年會了不少朝中親貴,他心底已是隱約有了計較,能夠和這些人打上交道,顯而易見,主人也是非富即貴之流,只是他為何要處心積慮攪出這麼多亂子,天一至今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無痕篇 第七卷 奪嫡 第二章 蹤跡
風無痕緩緩地在寬敞的平臺上踱著步子,兩個面目姣好的侍女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左側還有一個宛如影子般隨行的冥絕,不遠處則是幾個心腹侍衛正在警惕地掃視著四處的動靜。雖然名為守陵,但他的日子過得還是頗為逍遙,竟是有如一方的土皇帝,只是沒什麼百姓之流可供管理而已。
“殿下,京裡來訊息了。”小方子匆匆走近前報道,“海老相爺情況非常不妙,聽說是病情愈發沉重了,幾個太醫看過了都只能搖頭。老相爺也是倔脾氣,還一直拖著病體前去上朝,竟是誰都勸不住。”
風無痕頓感心中一緊,海觀羽對他來說是無比重要的人,不說他娶了海家的兩個孫女,就只憑這些年來的唇齒相依,他也容不得海家再有什麼變數。“太醫院的那些人都是作什麼吃的,居然一點用場都派不上。都已經半年了,陳老怎麼還耽擱在淮安?”風無痕的臉色不免有幾分不悅,“鮑華晟正當壯年,一點小病怎麼會需要這麼久,難道真的是有人在背後搗鬼?”
小方子見那兩個侍女都知機地避開了去,這才低聲答道:“聽說這是陳大人自己的意思,京城這灘渾水太深,若是他急巴巴地趕回來,反而會落人話柄。須知鮑大人可是皇上最為信任的臣子,說不定就是將來的宰輔,有什麼萬一就交待不過去了。再者鮑大人先前雖好了一些,但一聽到京城的那些雜七雜八的訊息後,病情頓時又重了幾分。聽說陳大人把那些嘴巴上沒個把門地下人罵了個半死,如今只得徐徐醫治而已。”
風無痕臉色稍霽,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既然如此,那就讓宋奇恩去好了。陳老不是分外推崇他的醫術麼?海老相爺為官清正了一輩子,絕不能在這個時候有任何差池,你派人捎一個口信給宋奇恩,就說哪怕是本王欠他一個人情,他也得把事情給解決了!”
小方子連忙躬身應是。他知道主子現在是說一不二的角色,這些事情自己都得辦妥當了才行。想想海觀羽地近況,他已是深深地明白了京城的局勢,確實是令人望而卻步,幸好主子及早抽身出來了。
風無痕深深嘆了一口氣,如今地情勢正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父皇想一勞永逸地解決所有麻煩,但他這般大動作一下去,不識時務的人也許真會跳出來作祟,但那些城府更深的人便會深深地縮回去。難道父皇真的只是想將兒子這一輩梳理一遍?風無痕搖了搖頭。以他的瞭解,父皇地行事應該不會這麼膚淺,這些年來。老爺子的哪一次舉動不是蘊含深意,頗具敲山震虎之效,恐怕這次也是同樣道理吧。
他正在這邊想著,突然見徐春書快步走上前來躬身行了一禮。“殿下,展大人來了。”雖然展破寒面上沒流露出來,但扈從風無痕的這些人也是多年官場廝混過來的人精,又豈會不明白此人出入這裡愈發頻繁的緣由。須知五萬精兵雖然不算很多,但在關鍵時刻也是非同凡響,就是豐臺大營也不過是七萬人馬而已。
“請他過來吧。”風無痕揚眉一笑,顯然對此人的到來極為高興。
展破寒來得也快,他是統兵打仗的人,因此身後的親兵便和風無痕的護衛大不相同。這些人都是他從破擊營中精選出來的,不說功夫極為紮實,光憑戰功,他們每個人就至少脫不了一個六品千總。無奈展破寒自己在西北大營就是被排擠之人,手下戰功彪炳地人多了,卻被人死死地壓住秩位晉升不得,因此最終不得不將心腹全都帶了出來。
風無痕讚賞地看著那群渾身散發著鐵一般氣息的親兵,心中全是敬佩和嘉許。雖然知道展破寒心機極深,動機不純,但僅僅憑他是悍將這一點,父皇就沒有用錯他。“展大人,每次見到你這些親兵,本王就免不了想起他們浴血沙場的情景,真可謂是壯士!”風無痕迎頭就是一頂高帽送上,果然,展破寒還未作出十分反應,那幾個親兵面上不動聲色,身軀便挺得格外筆直,顯然對於高位者地稱讚很是得意。
展破寒僅僅是微微一笑,每次見面,他對風無痕的瞭解便深上一分,現在已是對這位養尊處優的皇子有了不同的認識。旁人贊一位將領往往是從其本身入手,而風無痕卻常常從小處發現一些細緻地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