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嘉獎。除此之外,風無痕一系的官員竟是幾乎人人得了彩頭,先前關於風無痕失寵的謠言頓時不攻自破。
這番做作下,人們反倒以為這是皇帝對風無痕離京前去守陵的一番安撫,風無言嫉妒之餘也暗自放下了心。他最怕的就是父皇有什麼別樣打算,藉著這次的機會發作出來。他那麼多年的努力才得到瞭如今的地位,絕不容許旁人奪去。每次想到在致方齋中處理各地奏摺時那種難以名狀的感覺,風無言就感到一陣沉醉,沒有儲君名分又怎樣,他一定會將這個位子緊緊地攥在手中,沒有人可以蓋過他一頭,即便什麼皇后嫡子也是一樣。
宛烈二十八年二月二十一日,氓親王風氓致代皇帝送七皇子勤親王風無痕出京,雖然他身體已經極為虛弱,但對於這一道不近人情的旨意仍然未曾置疑。身為皇族輩分最長者,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這八個字來形容這位老人最為貼切。
此時雖是過了寒冬,卻也是春寒料峭,因此在風無痕的盡力勸阻下,風氓致只得端坐在官轎中不曾下地。“無痕,此去敬陵非比尋常,雖然皇上別有用意,但你也需小心暗箭傷人。”風氓致沉吟片刻,這才低聲吩咐道,“皇上已經給展破寒下了密旨,讓他務必護你周全。不過,天高皇帝遠的地方,若是有什麼人敢矯詔行事也保不準,因此皇上讓本王將此物轉交於你。”風氓致從懷中取出一物,迅疾無倫地將東西塞在風無痕懷中,動作竟絲毫不像一個孱弱的老人。
雖然沒有完全看清楚,但風無痕憑著那點印象,還是弄明白了那是何物。“皇叔祖這又是何苦,即便父皇再愛惜我這個兒子,那東西也不可能現在賜予我。您……”
“不用說了!”風氓致斬釘截鐵地道,“既然送你至此,東西也給了你,那本王的任務便已經完成。待到你歸來時,不知本王這把老骨頭仍健在否,就在此告別了!無痕,自己好生珍重!”
風無痕望著遠去的氓親王一行,百感交集。上次遠去福建,也是這位老人替天子送行,此次一別就是一年,只希望氓親王能撐到自己回來那一刻才好。
第六卷 蕭牆完
無痕篇 第七卷 奪嫡 第一章 剪除
轉眼風無痕到敬陵已經半年了,起初的閒勁一過,他現在反而比在京城更忙碌了些。守陵這種苦差事旁人避之唯恐不及,只因這原本是歷代皇帝貶斥那些與之不和的兄弟或是子侄的處置辦法,尋常皇族最是畏懼,他這次自動請纓,自然是令群臣為之大愕。至於那些兄弟,則是一個個假惺惺地慰問感嘆,心底卻恨不得他走得遠遠的。
可惜,那些以為皇帝老糊塗的人終究要付出代價。從京城流水不斷的邸報中,風無痕已是完全掌握了朝廷的動向。不僅如此,郎哥手下的那幫人馬也是日夜蒐羅著各色訊息傳聞,王府來往敬陵的信使更是幾乎隔天就有一批,連守陵大營的總兵展破寒也只得為之苦笑。在他眼裡,敢情這位皇子是跑到此地處理事務來的。
從西北的破擊營調到此地不到五年,展破寒就憑著自己非凡的手腕和武力壓服了一眾下屬。別看這些各級將領都是京中的公子哥兒,但論起人品秉性來卻比西北那批人強上許多。這裡的營區軍隊雖然守備森嚴,但一向只是為了遙遙拱衛京畿以備急用,等閒沒有立功的機會,升遷也就自然遙遙無期。被髮落到這個地方的主官往往是深受皇帝信任的將領,但下屬各部則往往是些刺頭,因此幾年下來,總兵高升了其他肥缺,而其他將領則只能仍然呆在此處,甚至還有到老都未曾晉升一級的平民將領。
由於曾經在風無昭身上吃過大虧,因此展破寒對於這個和當初的風無昭身份相似,同是皇后嫡子地風無痕並沒有什麼好感。這等出身皇家的天璜貴胄。全都是自以為是之輩,心中只有自己,視下屬性命為草芥。一不留神便會成為犧牲品。展破寒起初抱著這種想法,始終謹守著上下之分。恭敬有加而信任不足,因此神情總是淡淡的。
然而,風無痕彷彿絲毫不在意他地冷淡,不僅在展破寒例行的巡視請安時留他下來閒聊一番,而且常常不經意透露出京城中發生地種種大事。就是在那種無比平靜的語氣中。展破寒對於目前的紛亂局勢有了一個清醒的認識。
榮親王風無言輔政剛剛三個月,禮部尚書崔勳趕巧不巧地遇上了老父逝世。若是換了普通的大員,皇帝下旨奪情之後必定可以留在其位,可崔勳身為禮部尚書,不得不上書固辭,最後只能丁憂回鄉守制。如此一來,風無言就喪失了一條最得力地臂膀。雖說崔勳這個禮部尚書一向是徒享尊榮而不富實權,但畢竟坐穩了這個六部尚書的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