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未知的慘狀,全都花容失色,只能強打著精神硬撐著,但眼睛已是紅紅的。“陳大人,全靠您了,若是殿下能安然無恙,您就是王府的恩人!”海若蘭竟是第一個開口,話沒說完,便扭轉了身子,偷偷地用帕子拭淚。
“什麼萬一,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能平安無事!”海若欣的言語中蘊含著一種勿庸置疑的意味,只聽她斬釘截鐵地道,“別以為算計了殿下便能有好下場,即便他現在仍是昏迷不醒,只要王府中尚有我一日,那些暗地裡做些卑鄙勾當地小人便休想討得好去!”正在氣頭上的海若欣終於擺出了王妃的架子,言語間絲毫不給風無景和風無傷半點面子,顯然動了真怒。聯想到海觀羽最近一直在家閉門思過,像海若蘭這等了解她心情地人都知道,這位大小姐的脾氣終於上來了。
海若欣深深地看了丈夫一眼,咬咬牙道:“徐春書,你現在派人就隨我進宮,把這兩位殿下也,請,上,我倒要看看,在聖駕面前,他們還能如何狡辯!陳大人,你把那勞什子的五毒珠給我一顆,說不定父皇也想看看,究竟是什麼東西能不著痕跡地取人性命!”
風無景和風無傷在這位堂堂正正的王妃面前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能狼狽萬分地被“押送”上了一頂綠呢官
轎。依照海若欣地吩咐,其他三女在府中先壓住大局,另外派人去請醫正沈如海,若是可能,眾人恨不得將整個太醫院搬到王府。因此等海若欣走後,王府忙成了一團,原本喜慶的氣氛無影無蹤,範慶承猶如救火般來回趕場,好容易將議論紛紛的下人全都鎮住了。
此時宮門早已下鑰,但海若欣揚手便是皇帝御賜的金牌,守門的禁衛只得放行,幾個扈從的侍衛以及兩位皇子心中卻著實犯起了嘀咕。這種御賜金牌皇帝只頒給了幾位重臣,風無痕壓根就還輪不到,此時海若欣能拿出這種玩意,可想而知海觀羽多麼寵溺這個孫女。風無景和風無傷暗暗叫苦,這等天之嬌女最是記仇,眼下幾乎害了她的丈夫,這冤仇可是結的大了。
六宮都太監石六順剛剛服侍皇帝就寢就聽到了小太監來報,勤郡王妃海若欣憊夜求見,說是有要事,他立時便感到頭疼起來。海若欣的任性是京城人盡皆知的,這小兩口新婚後沒鬧彆扭就已經讓眾多的名門公子奇怪不已,沒想到時隔四年,今天還是鬧進宮來了。他哪敢攔著這位姑奶奶,因此忙不迭地打發手底下的小太監去迎著,一邊硬著頭皮去報皇帝。
皇帝今夜正是宿在凌波宮,誰料還未和蕭氏纏綿一回,石六順就煞風景地在門口呼喚,火氣立時就上來了,便是蕭氏也暗罵石六順的不知機曉事。“究竟什麼事?都已經幾更天了,大呼小叫算什麼體統?”
石六順一聽便知道皇帝氣性不好,但他也不敢放任海若欣在那邊乾等而置之不理。“啟稟皇上,勤郡王妃在外邊求見,若是有要緊的大事。奴才不敢擅專,只能打擾皇上安眠,奴才萬死!”
皇帝不由皺緊了眉頭,身旁的蕭氏也愣住了,海若欣平時禮數從來不缺,婚後也沒使過小性子,今兒個究竟鬧得哪一齣?皇帝沉吟半晌,這才吩咐道:“你將這丫頭領到凌波宮來,朕倒要弄明白,深更半夜的她把丈夫撇在家裡,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石六順如蒙大赦,答應一聲後立即扯過一個小太監,吩咐他去傳話,自己卻必恭必敬地守在了門口,另外又打發了人去請柔萍。皇帝既然吩咐在凌波宮見海若欣,那瑜貴妃蕭氏也一定陪在身邊,自己得千萬小心伺候才是。果不其然,皇帝便在裡頭傳人伺候,一臉睡意的柔萍立時打起了十分精神,待兩個貼身小太監進去後,便等待著自己主子的召喚。
一陣手忙腳亂後,皇帝和瑜貴妃終於得體地一前一後出了寢宮。石六順偷覷兩人面色,情知他們都心中不喜,不禁縮了縮腦袋,希望海大小姐不是拿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來鬧就好,否則可要吃排揎了。
海若欣卻也聰明,一進殿便把風無景和風無傷一起拉了進去,跪下見禮完便開始抹眼淚,倒讓皇帝和蕭氏都摸不著頭腦。皇帝見另兩個兒子一臉尷尬和惶恐,跪在下頭連身軀都有些顫抖,立刻明白了事情的不尋常。若是普通夫妻拌嘴,海若欣絕不可能把兩個不相干的皇子扯進來,看來是出事了。他不安地瞥了蕭氏一眼,這才開口問道:“欣兒,究竟是怎麼回事?你憊夜進宮,總不是為了來哭鬧吧?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不妨說出來,父皇給你作主!”
“父皇,無痕,無痕他被人毒害了,陳太醫現在還沒把人救回來,您得給兒臣作主啊!”海若欣再也難以掩飾面上的悲色,猛地失聲痛哭道。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