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三十歲的南海將領,淡淡的說道:“我不是什麼將軍,我們不過是山野中的普通獵戶,苟延殘喘於亂世,不知道你口中的南海國師不是昔日的南海超級城,我沒有心情管這麼多閒事,你們速速離去吧。”
哪有口氣這麼狂的獵戶,雷鋌心中暗自冷笑,但他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向後一招手,一名士兵牽著一匹駝滿了黑色大口袋的雙頭魔馬來到近前,馬背上的袋子不像是布製品,表面柔軟的如同綢緞一般,偏偏又堅韌無比,這支南海黑鯊軍已經在峽邊區遊竄了幾個月了,但這些他們從本土帶來的大口袋卻沒有一絲破損。
雷鋌從馬背上摘下兩隻口袋,放到左先生面前十米處,用手輕輕將袋口撥開,露出裡面熒光閃閃的珠寶,然後緩緩退後道:“左先生,這是我們南海國的一點小意思,請笑納。”
左先生對這點東西根本看不上眼,但他不想和雷鋌多做糾纏,淡然道:“東西我收下了,但今日谷中血腥氣太重,孩子們需要休息,將軍先回去吧。”
雷鋌身後的副官氣的眼眉倒立,這山間野人也太不識抬舉了,雷營長這口袋中的東西都是海底打撈上的極品珠寶,經過南海國最好的藝術家進行設計雕琢,精美絕倫,價值連城,另外這裝珠寶的黑鯊王皮袋也是無價之寶,它具有無法想象的減震性,柔軟如綢緞卻又堅韌無比,裝在皮袋之中的珠寶經過長途跋涉也不會受到絲毫損壞。
副官氣歸氣,但他不敢有私自越權無理的地方,他跟了雷鋌五年了,幾乎是伴隨著他這個表弟從最基層的勤雜兵爬到今天的位置,雷鋌是什麼性格他太清楚了,笑的時候如同一個謙遜的學生,彬彬有禮,狠的時候如同雷霆霹靂,眨眼就殺人,而且絲毫不留餘地。
雷鋌臉上雖然看得出不爽,但嘴角依舊是向上的,副官知道表弟不打算動手,他只好閉上了嘴巴,收回自己憤怒的眼神。
雷鋌心裡當然是不舒服的,即使在南海國中,也沒有人敢對他神箭雷鋌如此無禮,但他心中深知對方敢於面對二百名騎兵還擺出這副嘴臉,肯定是有他過人之處,所以雷鋌更不願惹事了,笑著點點頭:“將軍果然豪爽,他日雷鋌交完差事後,必然親自來此處請將軍飲酒。”
左先生不置可否的揮了揮手。
就在這時,遠處的樹林中忽然傳出一聲女子的驚呼,雷鋌眼中立刻閃起一片寒芒,向喊聲發出的地方看去。
左先生也一同望去,只見樹林上空一群花花綠綠飛鳥亂竄,緊接著兩匹“古老”的駿馬飛馳而出,前面是一匹棗紅色的小馬,馬背上端坐著一名一身紅裝的美麗少女,一條油亮的麻花大辮落至腰間,緊身的束腰騎馬服襯托出少女玲瓏有致的身材,修長的夾在坐騎光滑的背上,青春的美感撲面而來。
少女騎手背後是一匹高大的黑色戰馬,馬具一應俱全,馬背上一名身穿布衣的壯漢用雙腿夾住馬背,雙手拉弓向身後射箭,他左手前推弓背,右手握著七八支長箭連珠發射,流星般的箭矢飛進密林中,不斷有人中箭慘哼落馬的聲音響起。
壯漢左肩插著一支白色的骨箭,鮮血正從傷口湧出,沒有凝結的跡象,看來是剛中箭不久,可能剛才那聲少女驚叫就來自於這一箭。
左先生注意到雷鋌臉上露出了欣喜和如釋重負的神色,看來雷鋌就是為了搜尋這個少女而在峽邊區造成了無數殺孽。
少女衝出樹林後,一眼看到了對面的雷鋌和整裝待發的二百多黑甲騎兵,她漂亮的臉上閃過一絲絕望,又掃了一眼左先生和他身後的孩子,咬了咬牙,撥轉馬頭向岩漿湖邊上騎去。
這少女左先生見過,二年前她和幾名護衛來到嶺南黑洞附近住了下來,可能是為了躲避什麼人,所以甘願過著艱苦的山野生活,由於他們沒有暴露出什麼敵意,所以寒城的人從來不去招惹他們,倒是少女有幾次見過孩子們上課,有過幾面之緣,沒想到他們居然是南海國要找的人。
少女不肯將禍水引到孩子身邊而逃向岩漿湖邊這個死地,這一舉動讓左先生感到幾分意外,若不是雷鋌帶來的騎兵實在太多,搞不好他真有可能出手救人。
少女身後騎黑馬的壯漢見主人改向,他問也不問,跟著少女向岩漿湖邊騎去,同時手中也不閒著,從馬側的箭壺中抓出一把箭矢,連珠箭再度先追兵射去,七八根箭矢幾乎是同時飛出,居然給他一個人射出了箭雨的感覺。
雷鋌眼神一亮,好箭術,莫非此人就傳說中的南海第一箭郭義峙?
雷鋌把手緩緩舉起,身後的副官立刻從馬背上摘下一隻響螺殼吹了起來,洪亮悠遠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