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淵沉默著緩緩將手撫上蘇白還在顫抖的手背,傳來一陣暖意,蘇白把頭埋進九淵肩窩不肯抬頭,九淵低沉開口:“對不起。”
除了抱歉再別無他話,當初他遲疑的瞬間竟然給他帶來這麼沉重的打擊。
“別。”蘇白聽後猛然一顫從九淵肩窩裡抬起來,搖搖頭,吸著鼻子衝他笑道:“不用跟我說對不起,萬一,我真不是九藜轉世呢?”
九淵沒有言語,抓緊了蘇白指尖,定定看著眼前這個短髮少年。
錢岱手捂著眼睛露出兩條縫偷看他們,嘖嘖幾聲拉著趙生好像很感興趣的說:“誒誒,我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兩個男人抱在一起那啥……”
趙生拿著槍看守邵封他們幾人,目不斜視。
錢岱扯著趙生衣角:“你就沒有什麼想法麼?”
趙生瞥了他一眼:“你有?”
錢岱一臉正色看著他:“有。”
“我不想聽。”
錢岱:“……”
九淵摸了摸蘇白的頭頂,起身走上祭臺。
凌簡樺似乎已經等著他很久了,九淵看著凹槽裡還缺一塊的銀飾,從口袋裡掏出另一塊銀飾,是和手記一起找到的。
“這下都齊了。”凌簡樺並沒有意外,蘇白站在祭臺下看著九淵將銀飾緩緩鑲緊凹槽裡,片刻之後棺蓋上發出一陣強烈的白光。
緊接著一聲聲棺蓋摩擦的聲音,凌簡樺和九淵同時推到臺階下。
蘇白緊緊盯著祭臺不敢眨眼,生怕錯過什麼。
棺木完全開啟之後凌簡樺和九淵終於看清了裡面的人,同時愣住了。
什麼?蘇白見兩人沒有動靜小跑兩步上前看,棺木裡竟然裝著滿滿的汙水,水裡躺在一具屍體,一具完好無損的屍體……
“他……”蘇白眯眼覺得裡面的人好眼熟,驀然反應過來裡面躺著的人是上次在凌簡樺別墅裡看見的畫中男子!
他就是九藜……?
棺木裡面容姣好的男子靜靜躺在裡面,棺木裡的時間放佛是靜止的,一襲白衣早已泛黃泡在水裡竟然沒有爛,長長的髮絲漂浮在水面上像睡著了一般,給人安詳寧靜的感覺。
三人上前走到棺木邊,凌簡樺眼裡充滿了震驚與不可置信,他想伸手去撫摸他的臉頰卻又擔心吵到棺木中的男子。
連九淵都久久不能回神,眼中亦是驚訝,時過千年都不曾見到這張臉,他以為再也見不到了。
蘇白注意到棺中男子雙手放在胸口,拿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玉珠,閃爍著微微黃光。
“這就是雮塵珠?”
邵封聽到雮塵珠這三個字瞳孔狠狠縮緊盯著祭臺,趙生死死摁著邵封不讓他亂動。
錢岱聽後丟下趙生一溜煙跑到祭臺上,盯著還在發光的雮塵珠也合不攏嘴:“我的媽,還真有雮塵珠這東西啊……”
凌簡樺想伸手去取雮塵珠卻被九淵攔下,蘇白抬頭卻見九淵充滿防備地盯著凌簡樺。
“呵,這珠子裡是什麼你應該知道。”凌簡樺終於笑了,笑聲中帶著愉悅和癲狂:“只有我才會喚魂術,你拿著它阿藜也不會復活。”
九淵緊鎖眉頭對凌簡樺實在不放心,他下意識低頭看了蘇白一眼,把蘇白看得很不自在,扭過頭去不去理這兩個人,他又不是九藜看他做什麼?
蘇白雖然這麼想,心裡卻莫名堵得慌。再度回頭去看棺木中眉目如畫的白衣男子,忍不住有些嫉妒。
九藜……你終於要醒來了。
而他只是被認錯的一個普通人罷了。
凌簡樺拿到雮塵珠之後讓他們退後兩步,蘇白和錢岱退到祭臺下面,抽空望了九淵一眼,他一直盯著凌簡樺極其不信任他。
蘇白迅速回頭不再看他,祭臺上的凌簡樺拿出來八卦吊墜,抽出把一把劍插到祭臺上,和當初在淮南王墓喚醒九淵時差不多。
凌簡樺口中唸了幾句咒詞,手中的雮塵珠竟然脫離他手中緩緩升起,帶著耀眼的光芒,雮塵珠上眼珠圖案的紋路忽然動了起來,像一層層霧被撥開來。
亮起了極大的光芒,狂風四起如巨大的龍捲風包圍著祭臺。
高高掛在空中的雮塵珠忽然射出一抹黃光朝棺木的白衣男子射去,埋沒在他眉心。
蘇白皺了皺鼻子,周圍瀰漫出一股死人的味道,陰氣漸濃。
雮塵珠依舊泛著淡淡黃色的光芒,從空中飄落下來凌簡樺沒空理會雮塵珠上前去看棺木中的男子,蘇白站在下面恰好撿起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