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中無處不在,綿延不覺得可怕氣機,他只覺得凝實到了極點的靈魂都隱隱崩塌碎裂,痛不欲生。
一瞬間,他那頗為俊朗的臉色徹底扭曲了起來。
“嘶……”
也許是察覺到了端木崇的危險,他腳下的金蠶王忽然仰天一聲嘶鳴,一道刺目的金光沖天而起,一股濃烈深沉的毒氣噴湧而出。
這毒氣漆黑如墨,一出現,立刻便將虛空沾染腐蝕,迷霧一般朝著前方迅速的擴散,天地都瞬間渾濁汙穢了起來。
霸道!死寂!汙穢!
金蠶王不愧為萬毒之王,毒氣噴湧而出,虛空之中無處不在的煞氣都彷彿受到了汙穢,瞬間崩塌消散了起來。
“呼……”
隨著煞氣崩潰,端木崇心中那可怕的壓力頓時消散,整個人長舒了口氣,臉上浮現出心有餘悸之色。
剛才的一瞬間,他甚至感覺到了死亡的氣息。
頓時,他就知道自己自己哪怕達到了靈海境巔峰,但是畢竟不是靈橋境,這其中差距之大,無異於天塹坦途一般。
“靈橋老怪太過可怕!”
端木崇臉上浮現出一抹心有餘悸之色,但是目光落在遠處的吳昊身上,殺機卻越發濃烈了起來。
“此子絕對是心頭大患,不殺之,我心難安。”
端木崇平緩體內氣息,眸中金光奪目,再次朝著吳昊看了過去:“有金蠶王在,就算是靈橋老怪也要忌憚,欲殺此人,不是沒有機會。”
“金蠶王!”
端木崇一聲大喝,腳下金蠶王彷彿心有靈犀,猛地再次吐出一口毒氣,濃烈深沉,汙穢之極,朝著吳昊席捲而來。
“幼年期的金蠶王……”
虛空深處,聶紅纓的軀體若隱若現,腳下好像踩在一條血色火焰鋪就的大橋之上,浮沉不定,但目光卻死死地盯著金蠶王。
金蠶王這種遠古兇物,可怕至極,哪怕是幼年期,也讓他忌憚不已,尤其是那汙穢一切的毒氣,更是沾染不得。
“難怪區區數百年便有如此成就,敢不知死活挑戰我玄火宗。”聶紅纓鶴髮雞皮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殘酷的笑容。
這笑容,如惡鬼,令人不寒而慄。
“吳昊,你先離開這裡,待我殺了那金蠶王再說。”吳昊耳邊,聶紅纓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太上長老!”
吳昊心頭一震,知道聶紅纓準備出手了,連忙點頭,身形一晃,遠離了那金蠶王濃烈腐蝕的毒氣。
嗤!嗤!嗤!
與此同時,百餘道纖細如髮絲一般的赤紅一閃即逝,眨眼便洞穿了虛空,竟然無視毒氣的可怕,朝著金蠶殺了過去。
“好濃烈的血腥氣,不好……”
端木崇見吳昊逃走,臉色微變,正要驅動金蠶王追殺,忽然卻嗅到了濃烈深沉,宛如屍山血海一般的血腥氣息撲面而來,頓時頭皮一炸,臉色大變了起來。
下一刻,他就看到了密密麻麻的赤血神芒激射而來,哪怕是金蠶王的霸道毒氣都奈何不了分毫。
“煞血裂魂針!”
一瞬間,端木崇亡魂大冒,想到了這件消失數百年,傳聞之中的可怕殺器,臉色瞬間慘白了起來。
“金蠶王,快走!”幾乎沒有半點的猶豫,本能一般,端木崇一聲大吼,帶著金蠶王,轉身就逃。
他是金蠶王的寄主,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因此,哪怕是逃命,他也不敢丟下金蠶王獨自而去,否則的話,金蠶王身死,他也必死無疑。
金蠶王乃是遠古兇物,兇殘霸道,選擇寄主可不是認主那麼簡單,而是寄生壽元,寄生軀體,霸佔一切。
若是金蠶王身死,端木崇也必死,反之,若是端木崇死了,金蠶王卻可以不死,大不了換一個寄生之人。
這便是遠古兇物的霸道可怕。
“想走?”
聶紅纓神色冰冷,抬手一揮,霎時間眼前的鮮血火焰鋪天蓋地,席捲而出,彷彿九天之上憑空出現了一片血雲,腥風大作。
這血雲龐大無比,嗤嗤燃燒,好像要血海燃燒起來了一般,給人一種肝膽俱裂,可怕至極的感覺。
嗤嗤嗤……
那金蠶王速度雖快,又如何快得過那恐怖的火燒血雲,眨眼便被籠罩了起來,黑洞般的口中噴吐出濃烈的毒霧,與血焰碰撞劇烈。
血雲之中,數百根細如牛毛般的赤芒飛逝而過,與血焰幾乎一體,無人能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