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的作用下,耿巡察心中的負面態度反而更重,他的憤怒和怨恨之情讓他幾乎變成了瘋子。
三息一過,四頁經義落下,落在桌子上,桌子砰地一聲被壓得細碎,隨後那四張經義紙頁輕飄飄地落地,可卻在地面砸出一個大洞,擲地有聲。
一個宏大的聲音突然出現:“此等才氣弱於何人!”
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房間內的溫度突然迅速下降,隨後一片片雪花憑空生成,四處飄落。
耿巡察聽到這個聲音終於意識到,米奉典終究是新聖,力量不強,若僅僅是力量洩露不會讓整座玉海城改天換日。真正發怒的應該不是三位考官,而是在東聖閣的那位。
只有那位的境界高於改天換日,才能怒而化雪,悲而化雨,一喜化春風。
耿巡察雙膝一軟,跪在地上,正要開口,卻被無形的力量阻止。
米奉典輕嘆一聲,道:“若方運詩詞傳天下,吾等放任自流。但此文乃經義,卻由區區秀才寫成,一旦可傳天下必然引發滅頂之災,妖聖親臨都不為過。吾等不得不封禁此經義之異象,明日放榜後派人取走,讓一眾大儒精心研讀。可誰知你私慾滔天,竟然被仇恨矇蔽文膽,妄圖毀我人族大才!”
說到最後,閱卷房內狂風怒號,飛雪漫天,所有人都被凍得瑟瑟發抖。
“耿巡察,你可知罪?”一個嚴厲的聲音響起。
這個聲音有著奇異的力量,明明只是問一句,但卻能讓人主動坦白自己的罪行。
“下官知罪!求聖人開恩,饒恕我的大罪!”耿巡察突然淚流滿面,抱頭痛哭。
“你有何罪?”
“我……我不該勾結他人亂鄰國,不應為一己私仇而害人族大才。”
“你罪當如何?”
“當誅!”耿巡察一邊哭著一邊說出這些話,好像完全不受他的控制。
“那便好。”
那老者聲音一落,耿巡察的頭顱突然轉了三百六十度,整整一圈,然後頭顱咕咚一聲掉下,落在地上。
脖子斷掉的地方無比整齊,沒有一絲鮮血流出。
“此人罪大惡極,子孫剝奪文位,三族盡數免官,百年之內禁止科舉,以儆效尤!”
在場眾人無不膽寒,這個懲罰太可怕了,耿巡察的兒孫無論考了什麼文位,都會被直接剝奪,廢了文宮,此生再無可能擁有才氣。而整個耿家三族內的所有官員都會丟官,所有人都不能在一百年內參加科舉,這個家族會徹底廢了,幾乎永無崛起之日。
這就是聖罰,一旦逼得聖人發怒開口,那就不是死一個兩個人的事,而是至少一族要倒大黴。
“三緘其口。”那聲音又道。
孔子入太廟時,見一銅人嘴上貼著三張封條,而銅人背後刻字:“古之慎言人也”。孔子有所悟,不久之後獲一顆文心,名為三緘其口,可封閉他人的言行舉止。
所有人立刻覺察一股力量進入自己的身體,不禁心驚膽戰,因為半聖那三緘其口的力量會一直在他們身上,而有關今天的事他們一個字都不能說出去,甚至也不能表達。
若是不小心要說,會被這力量阻止,但若是主動要說想害方運,半聖必然警覺從而降下聖罰。
隨後,屋裡的狂風和大雪消失不見,除了耿巡察的屍體、粉碎的桌子和四頁經義在坑裡,一切都沒有變化。
那四頁經義的異象再次被封閉,看著就像是四張普通的紙。
馮子墨呆呆地看著這個場面,心潮起伏。
“怪不得!怪不得!那日得知施德鴻要利用科舉巡察害方運,我去稟報李大學士,可李大學士不僅沒有親自動手,反而罵施德鴻蠢貨。甚至還說不要讓我告訴方運,一切順其自然。現在想想,李大學士恐怕早就料到。”
“李大學士未必料到方運能寫出傳天下的經義,但知道一旦有人要在科舉中害方運,必然會引出請聖裁。半聖生在不同的國家,對自己的國家都有私心,但在大是大非面前,絕不可能任由耿巡察亂來。”
“那些半聖要是真的眼睜睜看著方運被害,他們自身的聖道必然會出大問題。更何況,方運居功甚偉,眾聖保護他都來不及,不可能在科舉的時候被人陷害。”
想到這裡,馮子墨不由得微微一笑,明白了前因後果。
“原來如此!聖人不會刻意主動去救方運,因為在眾聖看來,方運所遇的危險都是磨礪,若是沒有這些敵人,方運絕對不可能成長得這麼快。不過,眾聖心裡有一把尺子,若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