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妖界來說,方虛聖的重要性還在張龍象之上,若是兩人都到了塞北,那蠻族一定會不計一切代價先殺方虛聖,張龍象相對安全。”
“是啊。我早就聽說左相一黨曾經全力逼方運去北方對戰妖蠻,不過據說引發聖院許多閣老不滿,有一位世家閣老甚至發了脾氣,大罵柳山,最後左相黨不得不作罷。”
“是有這種傳聞,此次安排方虛聖任兩州總督,也是聖院眾多閣老的想法,許多世家之人也出了力,不想方虛聖去北方與草蠻死戰。”
“唉……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張龍象還有良知。”
張宗石起身,向在座的人一拱手,道:“在下擔心方虛聖,實在坐不住,這就提前前往岳陽樓。”
眾人一聽,心下黯然,就在之前張宗石還認定方虛聖必勝。
看到張宗石走了,一些讀書人紛紛跟上。
不到一刻鐘,原來熱火朝天的問友居變得冷冷清清。
酒樓掌櫃一看,把酒樓交給夥計,自己坐著馬車前往岳陽樓。
在前往岳陽樓的人流中,“爭樓社”的啟國人一直有說有笑,不斷討論巴陵城內發生的事。
“李繁銘啊,你不厚道!”
“我怎麼了?”李繁銘揹著大兔子,一邊走一邊道。
大兔子趴在李繁銘的背上,按時午睡,竟然小聲打鼾,兩隻耳朵輕輕擺動。
“你明明是爭樓社的人,卻在之前幫著方運喊讓聶長舉滾出象州,沒有你開頭,我看聶長舉要等數天後才會被千夫所指。”
李繁銘乾笑一聲,道:“那是情不自禁,下次我會注意,一定會注意。”
一人笑道:“希望張龍象與方虛聖文比的時候,你別情不自禁。”
“雖然張龍象的那首詩過於獻媚,我對他好感全消,但還是迫不及待等兩人文比。”
“彆著急,這種事急不得。且不說文會正式開始要等明月出現,單說張龍象的習慣,兩人之間的事就沒有完,豈能文比?”姚知府微笑道。
“張鳴州的習慣?何解?”李繁銘好奇看著姚知府。
“你們忘了?張龍象作詩向來喜歡接連不斷,當年在文界反擊鹿門軍,從《一題鹿門軍》一直到《四題鹿門軍》,據說氣得鹿門侯拍桌子大喊有完沒完,也不知真假。之後,在鹿門軍行軍路上,張鳴州每到一地,便舌綻春雷作一首詩詞譏諷鹿門軍,以致於鹿門侯不得不禁止他作詩,否則的話,他能一路作詩作到兩界山。所以我說此事沒完。”
李繁銘道:“大人說得很有道理,我這就傳書給方運,讓他提防!”
姚知府指著李繁銘對眾人笑道:“你們看,這個吃裡扒外的傢伙!”
眾人大笑。
方運坐在車裡,看完李繁銘的傳書,笑了笑,拿出張龍象的官印,開啟論榜,開始作詩。
爭樓社的人正在拿李繁銘開玩笑,姚知府突然道:“張鳴州又作詩了!名為《登岳陽樓》,怕是已經登上巴陵城的城牆!”
附近的人急忙拿出官印去論榜,論榜最上面就是張龍象的新詩,排在第二的則是那首《觀洞庭湖贈慶君》。
昔聞洞庭水,今上岳陽樓。
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
親朋無一字,老病有孤舟。
戎馬關山北,憑軒涕泗流。
李繁銘本來是抱著批判的心態去看這首詩,想幫助方運攻擊張龍象,可是看完之後,竟然說不出話來。
其餘的啟國讀書人也被震撼,有人甚至連續誦讀數遍,連姚知府都低聲讀著。
一人道:“薑還是老的辣,姚知府看人看事之準,遠在我等之上。張龍象看完洞庭湖,便開始登岳陽樓,現在看來兩首詩前後銜接很自然,之前卻很難有人猜到。”
“諸位,你們說這首詩,能否鎮國?”
“這首詩有鳴州之相,離鎮國還有一段距離,不過,卻已經穩壓上一首《觀洞庭湖贈慶君》。歷代與洞庭湖岳陽樓有關的詩詞,只有方虛聖初到巴陵所作的那首同名的《登岳陽樓》可以與之相提並論。”姚知府如實回答。
“咦?我之前只關注詩句,卻忘了題目。既然方虛聖也寫過同名詩,張龍象的競爭之意已經顯現。”
“我記得方虛聖的那首《登岳陽樓》是:樓觀岳陽盡,川迥洞庭開。雁引愁心去,山銜好月來。雲間連下榻,天上接行杯。醉後涼風起,吹人舞袖回。”
“兩首風格不同,難以比較。方虛聖的詩優美而豁達,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