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愣住了。
答案不言自明。
“只有謙卑地仰視方虛聖,我們才能勉強發現他不經意間顯現的部分力量!”
井立仁突然長嘆一聲,道:“怪不得在他自立聖牌後,我見到他始終心有不安,甚至一開始反對搶回文曲星碎片。原來,他自始至終都沒有對井聖世家雷家甚至任何人都絲毫的畏懼,反而是我的本能在畏懼他!很多細節,現在想想,太可怕了。”
“還有什麼細節?”一個大學士小聲問。
井立仁道:“你們想想,一個四境儒家大儒,不僅僅能喚出十位戰詩君王,還要控制兩把古劍,要使用一座山形的強大異寶,同時外放兩座文臺,甚至還要動用法典圍困眾人,直到戰鬥結束才收回罪龜囚車,哪怕是有才高八斗,也禁不起他這麼消耗!你們想到了什麼?”
眾人一愣,都想到一個可能。
“這說明,他文宮之中,有多顆文曲星碎片,在源源不斷維持他的才氣!我們之前只能推測他有多塊文曲星碎片,應該只是代管,或者放在聖元大陸或血芒界,但實際上,他是隨身攜帶!我就問你們,除了半聖,誰敢隨身攜帶那麼多文曲星碎片?”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想起,他之前隨口提過,說是為了鑄就前所未有的文臺,才進入葬聖谷。但現在想想,他展現最強的文臺是鎮罪文臺,可他之前就說過,他是在血芒古地凝聚了鎮罪文臺。也就是說,面對五位文宗的時候,他根本就沒有使用最強的文臺。”
“我突然想起來,他拿出那件星火渾天鑑抵擋沙之舟後,還有一個再次從海貝中取物的動作,但卻突然停下,應該是發現星火渾天鑑擋住了沙之舟,這才停止。那麼,他要取什麼?不出意外,他應該還有半聖寶物。”
“還有!大儒的家國天下十分強大,他卻始終沒有外放家國天下的力量,僅僅是用來保護自身……”
眾人七嘴八舌不斷回憶細節,不停推斷種種可能,越說越驚懼,最後乾脆沒人開口。
他們一致認定,方運有對抗文豪皇者的實力!到了那種層次,已經沒必要再推斷了。
四境大儒便有此等實力,若真成文豪,豈不是能對抗半聖?
祝齊嶽卻緩緩道:“他身為政道之主,可戰鬥之中,從未用過政道力量,僅僅是借用了聖威。”
所有人頭皮發麻,駭得面無人色,無法想像方運到底隱藏了多少實力。
“井家,怕是大難臨頭。”井立仁低著頭,乾涸了幾十年的雙眼,竟然有淚光閃爍。
眾人同情地看著井立仁。
晴空之下,方運坐在武侯車上閉目養神,分神警戒,其餘心神則進行記憶回溯,重新體味之前的戰鬥。
反覆回溯數十遍,方運輕輕一嘆。
這次戰後的覆盤學到的東西很少,因為贏得有些輕鬆,和之前在葬聖谷的兇險經歷比起來,差太多。
雖然自己已經沒有聖氣,但在葬聖谷學習的戰鬥技巧積累的戰鬥經驗還在,更何況,自己長時間駕馭大聖負嶽靈骸,能從神唸的層次感悟大聖負嶽靈骸的每一次攻擊,相當於接受古妖大聖的教學。
到了大聖層次,哪怕最愚蠢的生靈,一切行動都蘊含聖道法理。
更何況,方運本來就有古妖傳承,所得感悟更深,哪怕只有一點點適用於人族,也是巨大的收穫。
方運從大聖負嶽靈骸那裡學到最有用的,便是對戰鬥時機的把握,透過這次戰鬥,得到了印證。
否則,以目前自身的力量,不會贏得那麼輕鬆。
方運睜開眼,從高空望著大地。
前方的大地綠色減淡,隨後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枯黃之色。
在更遠的天際,沒有清晰的分界線,而是無窮無盡的沙塵暴,彷彿天地都被堵塞。
海崖聯盟的大儒們,就在深處,只有一些前來歷練的大學士,曾經附近逗留,但都陸續回返各城。
現在人人都知道,那沙塵暴之中有奇特的劇毒,不成大儒,難以進入,越往深處走,毒性越劇烈。
方運很快抵達沙塵暴邊緣,仔細觀察分析沙塵暴中的劇毒。
這種奇異的劇毒無色無味,瀰漫在沙塵暴之中,肉眼無法辨識。
最後,方運使用毒攻文臺和醫書,發現這是一種人族從未遇到的力量,在葬聖谷中也未曾出現。
但是,方運卻從感受到熟悉的氣息。
屍氣,聖氣,以及百棺島的黃泉之力。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