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就是弄髒手,而這些商人猶如干淨的手套掩蓋這些高官的髒手,所以這些商人也被稱為白手套。
葛百萬就是慶國最大的白手套。
方運早就知道葛百萬的身份,雖然厭惡此人搞官商勾結和不顧百姓死活,但對他本身的能力還是相當肯定,換成別人,即便是有高官在背後支援,也未必將慶江商行做得如此大。
方運想了想,道:“那此次煽動巴陵百姓上街的,應該是葛百萬的遠房侄子,象州進士巨賈葛憶明吧?葛家,怕是對我恨之入骨,所以昨日剛剛結束履新文會,今天就迫不及待煽動巴陵百姓上街,表面上是對抗趙氏商行,是生意之爭,但暗地裡是為打擊我的威信。”
董文叢讚歎道:“您真是‘身在家中坐,心知天下事’。葛百萬雖然是慶江商行的大掌櫃,在高官權貴之間遊刃有餘,但自身終究地位不高,最怕哪天人財兩空。於是,他在象州的侄子葛憶明突然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中,此人是進士,言辭經常出人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關鍵此人招賢納客,在讀書人中交遊廣闊,而且又善於製造一些小事件,讓平民百姓記住,大多數平民百姓覺得此人雖貴為進士富豪,但卻很接底氣,因此在百姓之中也有很高的人望。”
方運微微一笑,道:“這位葛憶明,從孔城回到象州,成為進士後,文名便開始暴漲,應該是七八年前的事。”
董文叢道:“無論是那些積累多年的大富大貴之家,還是近年來崛起的家族,誰家的子弟如葛憶明那般張揚?絕無一人。為何?葛家不穩。因為葛百萬遊走於慶國權貴之間,稍有不慎便會身敗名裂,難以保全自家。為了避免禍事出現導致財富流失,他必然要把部分財富轉移給葛家人,葛憶明文位最高,是最合適的人選。葛憶明之前種種近乎自汙之事,無非是宣揚文名,一旦文名足夠,即便慶江商行大變,葛百萬只要一死便是結束,那些人不會趕盡殺絕,會讓葛憶明做一個安穩的富家翁。”
“會咬人的狗不叫。當年面臨柳子誠柳子智與計知白的迫害,我恨不得用盡一切手段增強文名,只為讓他們投鼠忌器,而現在,即便面對宗雷兩家,我也不會張揚。”方運道。
“就是這個道理。不過,葛百萬的確乃人中之龍,他經商是一國巨賈,若從文,怕是能成大儒。至於那個葛憶明,被葛百萬全力栽培,各方面自然遠超常人,說百裡挑一並不為過,但那些翰林或大學士偶爾評價他,只有四個字,中上之姿。”董文叢毫不掩飾對葛憶明的不滿。
第1632章 總督私訪
方運點點頭,道:“說一說造紙工坊之事,我登岳陽樓時似乎未見城外有造紙工坊。”
董文叢嘆了口氣,道:“您也知道,造紙極為耗水,要用石灰漂白,要把草漿黑液排出,再加上其他廢水,讓造紙工坊成為有名的廢水大戶。造一千斤紙,會產生十萬斤的廢水,一百倍啊!工家一直在想方設法減少造紙的廢水,可一直沒有大革新,因此,造紙廢水成為人族最頭疼之事。”
方運點點頭,別說現在的聖元大陸,即便是華夏古國時期的各國,也為造紙汙染髮愁,並沒有辦法解決。
董文叢繼續道:“當年慶國一直沒把象州人當人看,所以曾在象州靠水各地建造大量的造紙工坊。隨著廢水排放過多,一些地方的河流水道出現問題,於是引發象州百姓上街反對造紙工坊。此事鬧得很大,甚至有義士跑到聖院門口自燒,驚動聖院派人檢視。慶國迫不得已之下,不得不減少象州的造紙工坊,同時關閉那些小的造紙工坊,因為造同樣多的紙張,越小的工坊排出的汙水越多。”
“不過,在巴陵城外,原本還有一座造紙工坊,在景國收回象州後,慶江商行以造紙工坊廢水過多為由,關閉最後的造紙工坊,然後撤走所有的人和機關。不過,有人說,慶江商行的造紙技術乃是人族一絕,強於景國的造紙術,慶江商行之所以撤走,是避免被景國偷師。”
“慶江商行雖然撤走巴陵城的造紙工坊,但在各地都有造紙工坊,依舊是象州最大的紙商,從象州賺走大批銀兩。現在,趙氏商行在巴陵建造紙工坊,就地取材,成本更少,會影響慶江商行。受到景國商行的衝擊,慶國一眾商行的收入本來就減少一成左右,若是趙氏商行建造多座造紙工坊,慶江商行在象州的收益會降至原本的七成,這是慶江商行絕不願看到的。”
“所以,下官以為,此次巴陵百姓上街反對,便是慶江商行在背後操控,為的是逼走趙氏商行,幾乎保證在象州一家獨大。”
“我基本明白。不過,你準備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