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炎倒是一笑,搖了搖頭,說道:“那以你之見,我救我的親人,倒是錯了?”
藥邪伸出三指,說道“其錯有二,其一,妄自接受命運安排,將自己性命拋去,你可否想過,原本你就沒有保護好的親人,在你死去後,焉能夠安好的存活於世?其二,你先死於至親,乃是不孝,先死於至愛,乃是不貞,你以你命換他們性命,他們必然會悲苦於世上,甚乎於自己身死之苦!”
龍炎聽聞,心中一震,如此道理,他竟是從來沒有想過,隨即便目色鄭重看向藥邪,拱手道:“龍炎受教了。”
藥邪略微笑了笑,說道:“你受教了什麼?”
龍炎想了想,道:“其一,不可擅自認定命運,其二,思維不可像書中聖賢所說那般迂腐不堪!”
“好!老夫對你這個答案十分滿意,從明天開始,你便在此竹林修煉,我每日傳你一法門,助你修煉碎魂之能,你也可以此減少你體內的血煞,但時間限定在一月之內,若是你學之不會,便是你命運使然,你便放棄它一直呆在那竹樓罷。”藥邪哈哈一笑,竟是有些興奮之極。
龍炎正色點頭,說道:“就算練不到程度,我亦不會放棄。直到練好為止。”
藥邪眯著眼睛觀察了龍炎一會,卻是突然一笑,道:“雖然思路還是有些愚蠢,倒也算學以致用,好!我相信你定能學會,你只需記得,好生修煉便是!”
龍炎卻是疑問道:“那我住在哪裡?”
藥邪卻是一個閃身,便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一句無情的話語。
“自己動手。”
許久之後。
龍炎看著四周那密密麻麻的竹林,心中哀嘆,嘴裡也抱怨出聲,自言自語道:“如何,如何自己動手啊,我現在是個凡人啊!”
但話音剛落,龍炎便是腦中靈光一閃,想起了那夜,自己遭血煞吞噬,飲血永寧村的事情。當下暗道:當時記憶雖有些混亂,但是我分明記得,那也,我只手便可以將那些士兵的兵器和盔甲,削爛劃破,如果我是個凡人,已經失去了修為,那我當時又是如何做到的。
噗通一聲,坐到了地上,龍炎便進入了冥想。許久之後,不知不覺的,竟是在和三年來,頭一次進入了空明狀態,感受到了那體內殘破的靈魂。
呼呼的血色煞氣從身邊突然掠過,龍炎下意識用那殘破的靈魂之體迅速躲開,看著那殘破的兵府,卻是當下一陣吃驚。
只見那血煞恰如同鐵鏽噬體般,將那原先兵府的金鐵巨門,給腐蝕了大半,不用自己感悟控制開啟,便看到了兵府的內裡乾坤。
恍惚間,好像看到了一個蒼老的身影,正站在那滿是血煞之氣凝聚的兵府中央,彷彿一棵狂風中的稻草,身形竟是有些搖搖欲墜。龍炎走上前去,躍過了兵府大門的裂縫,走到了兵府的裡面,剛欲一探究竟,但那血煞之氣,彷彿有自主靈智一般,突然間的分出一縷,襲向龍炎。
龍炎見此,靈魂之體雖是殘破不堪,但是卻一個躍馬回跳,堪堪是避過了這如刀芒襲來的血煞之氣。而那血煞之氣卻是絲毫不予退讓,竟是另又分出了一縷赤紅的血煞之氣,瞬間兩相融合,一時間,恰如同一條赤色血龍一般,貪婪吼叫著,將龍炎當成大補之物,張開一雙大嘴,吞噬而來。
“哼,在我體內,竟是如此囂張。”似乎是找回了以前的感覺,龍炎單手一張,一縷弱小的魂能浮現,連線向了身邊兵府的牆壁之上。
嗡的一聲傳來,那煞氣赤龍,便如同喉中被制般,瞬間便被鉗制在了空中,雖是掙扎不已,但看其樣子,一時間也是難以脫身。
“好…你竟是還活著。”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將此時正在凝神動用自己殘存的靈魂魂能的天人合一境給破了去。
龍炎驚訝之間,細細凝望而去,失聲叫道:“竟是你!帝煞!”
“咳咳”兩聲,卻是顯得其聲音,更加的滄桑了。那血煞霧中的帝煞,此刻卻是浮現出了身影,但是竟是顫顫巍巍,狼狽不堪。
“不是我,又會是誰?”
龍炎面色一苦,說道:“對,四年之前,曾經承諾過你,若是達到我的目的,便自行放你離去,不再禁錮,此間,倒是我害了你。”
帝煞嗤之一笑,說道:“龍炎,你切勿和我說這些客套話,你可知,我為了禁錮這些吞噬而來的血煞,費盡了千萬年來,得來不易的本源能量,如今的我,已是離消散不遠了”說罷,帝煞面色一狠,道:“而我消散,這些血煞定會失去控制,下一個,便會將你吞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