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1 / 4)

方否?”

高公繪憂心更重,默然搖頭。

邢恕在旁似忽而恍悟道:

“蔡公所語,突使我想到一個偏方:‘桃著白花,可愈昏迷’。但此方載於何書,我怎麼也想不起來了。請右相速下諭旨,立即著令龍圖、天章、寶文、顯漠、徽獻、敷文諸閣官員,翻閱全部藏書查詢。”

蔡確聽罷,急情而起:

“和叔何延誤至今啊?你說的是《道藏》一書吧?《道藏》一書中確實載有這一藥方,我也是看到過的。但‘桃著白花’,乃曠世絕無僅有之物,何處可得啊?”

邢恕回答:

“對,對!是《道藏》一書中記載的,還是蔡公的記性好。蔡公、公繪,實不相瞞,寒舍花園有一株桃樹,滿著白花,十分神奇,今聞蔡公言及偏方,突憶起‘桃著白花,可愈昏迷’之說,真是天意巧合!公繪,請至寒舍睹‘桃著白花’之奇,借重公繪忠貞高貴之軀心,能獻此藥方於皇上,邢恕則生無所憾了。”

高公繪一把抓住邢恕的手,激動地說:

“若‘桃著白花’果能治癒皇上昏迷之疾,和叔之功將冠於群臣。”

蔡確急忙拱手祝賀:

“公繪、和叔之交,真有高山流水之雅,這種情誼必將造福朝廷。”

邢恕的住宅在東華門外土市子街北端的蓮花巷裡,是一個不大的庭院,宅屋之旁,有一小型花園,籬笆環繞,柴門敞開,內有石几石凳,頗為雅緻。高公繪在邢恕引導下走進柴門,果有幾株桃樹,花滿枝頭,在落日的輝映下一片嫣紅。高公繪舉目觀望,不見“桃著白花”,疑而詢問:

“和叔,‘桃著白花’者何在?”

邢恕挽高公繪坐於石几旁,笑指高公繪說:

“今日朝廷所需之‘桃著白花’,乃公繪也。”

高公繪一時茫然。

邢恕的神情變得肅穆誠懇:

“恕與公繪之交,肝膽相照,公繪知今日朝廷之危乎?”

高公繪立即明白:“桃著白花”之論,原是一場騙局,心裡驀然騰起一層不悅,但事已至此,耐著性子看個究竟吧,便佯作驚詫之狀:

“公繪外居光州,已整整兩年,對現時朝廷情狀,茫然不知。和叔所語,我心惶惶。”

邢恕開始試探:

“上疾成痾,已有八個月不理朝政,朝廷狀似平靜,實則波浪洶湧,尚書左僕射兼門下侍郎王珪,借左相之權,陰與尚書右丞李清臣謀,揹著崇慶宮皇太后,欲行立儲繼位之舉。他們指使親信,暗地遊說於二府、三省、諫院、御史臺,已選定了如意之人。”

“所選定者何人?”

“皇六子延安郡王趙亻庸。”

高公繪心機一轉,欲擒故縱地詢問:

“去年春時,我居光州,曾聞皇上大宴群臣於集英殿,著皇六子延安郡王亻庸侍立於御座之側,並令與王珪相見,暗喻立儲之意,不知此事確否?”

邢恕知道凡事不可一味撒謊,特別是朝臣皆知之事,便坦然回答:

“確有此事。去年三月十八日,皇上大宴群臣於集英殿,命延安郡王侍立御座之側,但當時延安郡王尚未出閣,‘暗喻立儲’之說,只是一些臣子的猜度,至於‘與王珪相見’之說,只怕是王珪自抬身價的謠傳。況崇慶宮皇太后至今未有絲毫讚許之意。今春二月二十五日,皇上病情轉重,二府、三省重臣入問於福寧殿病榻前,王珪藉機奏請‘早建東宮’,皇上三顧而未語。”

高公繪微微點頭,似已相信了邢怒之說。

邢恕放開膽子游說:

“公繪當知,皇六子亻庸年僅十歲,雖有聰明乖覺之處,但畢竟還是孩子,於朝政一竅不通,如何理政治國?且為德妃朱氏所生,人望亦難孚宗室王公之心,若立其為儲而繼位,其朝政大權必落於王珪之手。皇太后素惡王珪行事左右逢源、八面使風、諉過成性、貪功成習。用兵西夏,乃王珪為逆閉司馬光、蘇軾入京之途而唆鼓皇上興兵,及至兵敗永樂,反誣皇上孤意而致。王珪對皇太后亦素懷不滿。朝廷之危,莫危於今日,右相蔡公憂心忡忡,寢食不安,特命邢恕謀於公繪。公繪乃皇太后之內侄,皇上之表弟,能漠然無視嗎?”

高公繪的神色嚴峻了:

“右相蔡公意在何人?”

邢恕見高公繪已入其套,便壯大蔡確的聲威侃侃談起:

“有相蔡公意在雍王顥。不僅右相意在此人,門下侍郎章惇、中書侍郎張璪、二府、三省、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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