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炔簧習酌嫻摹!�
老呂哭喪著臉說:“今年地裡沒啥收成哇,這你應該是知道的。”
馬三多用眼睛指了下米米,又看著老呂說:
“老呂你還是學一學楊米米吧,她幫我挖一天洋芋,我給她十個洋芋的工錢,你能給我幹些啥活哩?”
老呂說:“十個對我來說太少了。”
馬三多說:“沒想到老呂你還是個貪心的人呀,一天十個,十天就是十個十個,十個的十個是多少,你不會不知道吧?那樣的話就不少了嘛。”
這時候米米插話了,她拉起頭巾抹了一把臉上滲出來的汗水對老呂說:
“這些洋芋我幫馬三多挖就足夠了,老呂你還是走遠一點吧,這兒用不著你搭手。”
老呂又說:“馬三多,你還是借給我三鬥洋芋吧。”
馬三多說:“可是你拿啥還我哩?”
老呂說:“我用麥子還,借你一斗洋芋我還你三鬥麥子。”
馬三多說:“老呂你可不夠實在啊,你明明已經沒有麥子了,有麥子你就不用來找我借洋芋了,你看你這人可笑不可笑哇!”
老呂說:“可我明年會有的啊,難道明年我還會沒有一個好收成?”
“那就等明年再來借我的洋芋吧!”
說完馬三多就意味深長地笑了。
又過了兩天,馬三多家的洋芋就全部挖完了。最後一車洋芋拉進院子的時候,馬三多和米米不約而同地躺在了高高的洋芋堆上,瀰漫了整個屋子的洋芋香氣,瞬間淹沒了他們。
馬三多長長地呼吸著,眼睛盯著被煙燻得黑黝黝的屋頂,他覺得他的心裡實實在在的,又空空蕩蕩的,他的身體彷彿一隻巨大的皮口袋,被一股氣流吹著,慢慢鼓了起來。他看見米米雙手枕在頭下,身體舒展在洋芋堆上,一絲混合著汗酸的奇異氣味從她的身體裡散發出來。她的兩個妞妞將碎花布褂子高高頂起來,饅頭一樣十分誇張地挑逗著馬三多的眼睛。
馬三多的心窩裡突地竄出一股火,喉嚨裡緊跟著刷地噴出一股熱流來。
一閃身,馬三多就準確地撩起了米米的花布褂兒,兩隻精美的大妞妞白鴿一般跳出來,它們沒有來得及跳第二下就被一雙大手捧住了,就像聖徒捧著稀世經卷。它們被捧起來的時候,依然在顫悠悠地晃動。
驚魂未定的米米和馬三多聽見趴在洋芋堆上的馬嘟嘟笑了,這個小崽子望著他們的動作,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
米米給了馬三多一巴掌。
馬三多捱了米米一巴掌之後,也咯咯咯地大笑起來。
笑了一陣,馬三多說:
“米米你不知道啊,你身上其實長著兩顆又大又軟的好洋芋。”
米米聽了,臉就成了一隻紅透的柿子。
第十九章
馬三多給二叔拉了一架子車洋芋送過去,二叔感動得差一點把眼淚淌出來。當杏花又朝馬三多哼了一下鼻子的時候,馬德仁毫不猶豫地抬手給了杏花一個大嘴巴,並且高聲吼道:
“還不給你哥倒碗水去。”
話音未落,杏花就帶著哭聲跑出街門去了。
有一個人去找隊長。
代二坐在自家的土炕上抽菸。他已經沒有錢去買紙菸了,只能和老呂他們一樣抽用廢報紙卷的土旱菸。他面前放著一隻黃色的木頭煙盤,裡面堆著褐色的菸絲和三指寬的報紙條。即使這樣,他的煙也要比其他人的高階一些——他的菸絲裡沒有摻沙棗樹葉子。所以代二假惺惺地開口讓這個人也捲上一根的時候,這個人就毫不客氣地粗粗捲了一隻。
這個人把菸捲好,抽了兩口。把第三口煙噴出來的時候,他對代二說:
“我沒糧食了。”
代二說:“哦,糧食我也沒有了。我餓了就抽菸。”
這個人說:“可我連煙都抽沒了,餓了我就喝水。”
“就是,喝水也是個好法子。”
“這樣一直喝下去可就不是個法子啦。”
“我也沒法子。”
“可你是隊長,你總不能看著我們都餓死吧。”這個人說。
“上面都沒啥辦法,我一個雞巴隊長有啥辦法。”代二說。
“上面不行,你就近想想辦法嘛。”來人說。
“近處有辦法?”代二說。
“馬三多給他二叔拉去一架子車洋芋哩。”來人說。
“哦——”
“馬三多家的洋芋裝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