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斤為一個層次,算二級批發;一百斤以上為一個層次,算一級批發。每上一層,降一毛五。”郝建東搖搖頭:“總共千隻雞,一天下百十斤蛋,還分什麼兩級批發?就分批發和零售還不行”金獅:“也行,先這麼試試。”郝建東又說:“這批零差價有一毛還不行?”金獅:“那還叫什麼差價?起碼也得兩毛。”郝建東:“倒有三毛等他的哩!就一毛吧。”金獅心的話:“那你還問我?”郝建東:“你看,這零售價該是多少呢?”金獅:“起碼不得比外頭便宜5分?”郝建東搖搖頭:“那又何必呢?就隨行就市吧。”金獅心的話:“管你的,反正我不負責銷售。如能貴點賣出去,我的業績不是越大?”郝建東:“這肉雞也快出欄了,你說該咋賣呢?”金獅:“現在肉雞還算緊缺,完全可以隨行就市。”郝建東滿意地點點頭,又說:“這肉雞進場也有40多天了吧?”金獅:“嗯,44天了。”郝建東:“那就開始宰吧。按理這種肉雞養到七七四十九天最划算。宰得早了,肉還沒填充起來;宰得晚了,吃得多長得慢。但咱們只有食堂一臺冰櫃,最多隻能放一百隻。所以你還不能一下都宰倒了,得拉開些時間。”
金獅得令,於當天下午即四處貼出出售雞蛋和肉雞的廣告,並揀那個頭偏大的肉雞宰倒50只。宰倒之後便遇到一個不小的麻煩——煺雞。金獅和大牛、小虎忙乎了一個小時,煺不淨5只。金獅心的話:“照這種煺法,我們三個人一天到晚除了煺雞,啥也別幹了。”又煺了一個小時,金獅見再無法加快,便來農科站問眾人:“誰會煺雞?”人們問:“咋的啦?”金獅:“我們三個人一小時煺不淨六隻雞,這得煺到啥時候?”有的說用火燎,有的說事先灌點酒,有的說金獅搖搖頭:“這些我都試過了,不行。”又一位突然說:“哎,你去找郭四寶。他以前開過燻雞鋪,一個人一天能煺200只雞。”金獅恍然大悟,當即騎腳踏車跑了五里路,來到郭四寶家:“你以前開過燻雞鋪?”郭四寶:“嗯,有啥事?”金獅:“你一天能煺多少隻雞”郭四寶自負地說:“頂少還不煺200只?咋的啦?”金獅:“我們三人一小時煺不淨六隻。”郭四寶:“這好辦,我教給你咋煺。”說罷講了一大堆煺法。金獅覺得這些法子也不怎麼新鮮,便說:“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吧。”郭四寶便隨金獅來到雞場親手煺雞。結果抓扯了一個小時,擦了無數的汗,未煺淨一隻。最後他洩氣地說:“這雞跟我們以前煺過的不一樣。我們以前煺的都是本地貨,歲數都在半年以上,沒這些絨毛,幾把就抓乾淨了。可這雞咋這麼多絨?”金獅點點頭,說:“你要沒辦法,看來也就沒辦法了,只能搞人海戰術了。”說罷送走郭四寶,來找郝建東商量僱人。郝建東:“看來也只能僱人了,不過工錢可不能瞎給啊。”金獅便託人就近叫了幾位沒事幹的婦女來雞場煺雞,煺一隻五角錢。
雞場的房子緊缺,煺雞點就只能設在場長室。於是女人們圍在場長室煺雞,金獅則在一旁負責宰雞、燒水並把關。一夥人坐在一起幹活,不會一個個默不作聲地埋頭苦幹,總得說些什麼。正經的沒多少,又要說得有趣,就說那男男女女的事。偏偏這些女人都是農村結過婚的人,說起話來比較直白,根本不避乎“親”呀、“摟”呀、“摸”呀這些字眼,尤其不避乎對她們自己身體的描述:“我的奶水足,光我們歡歡吃不了。”“我的屁股肉厚,能坐得住。”好在金獅一來出自農村,二來已在鄉政府呆了兩年,因此對她們的言談不僅不反感,反而感興趣,還不時地接應兩句。比如一位婦女談到世上究竟幹啥有意思,金獅便說:“幹得少了,啥都有意思;幹得多了,啥都沒意思。比如說親嘴倒是個好事情,但若拉來一萬個閨女讓你一個接一個地親,你不煩死才怪。”說得眾人鬨堂大笑。一位說:“你想得倒美,誰會拉來一萬個閨女叫你親?”又一位說:“那閨女的便宜就那麼好佔?”金獅:“這怎麼能說是佔便宜呢?”對方:“你親人家不叫佔便宜叫啥?”金獅:“那要看誰樂意誰不樂意了。男的樂意,女的不樂意,就是男的佔便宜;如果是女的樂意,男的不樂意,那就是女的佔便宜;如果男女都樂意,那就是互惠互利。”另一位:“世上哪有女的樂意、男的不樂意的?”金獅:“咋沒有?那周潤發一出場,有多少女的想親一下還親不上哩。”
煺雞的裡面有一個叫馮海棠的少婦,30來歲,穿著講究,是該鄉一位退休老幹部的兒媳,也是沒工作。她剛進來的時候,金獅就覺得她漂亮,但沒好意思也沒來得及細瞧。如今這些婦女圍成圈低頭幹活,金獅在圈外料理,便有了細瞧的機會。他不瞧則已,一瞧便覺滿屋頓生春意。哎喲,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