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兔子叫喊,還不種白菜呢!”金獅:“這可是中央檔案!”陳祿:“中央又咋啦?中央讓人們吸毒、賣淫、耍錢、造假了?可這些事又有哪個讓管住了?再說,中央能直接來查嗎?還不得靠地方?而地方願意動真的嗎?”金獅:“這不一樣。”陳祿:“是不一樣,這倒藥哪有吸毒、耍錢、造假罪重?”金獅:“這吸毒、耍錢、造假之所以禁不住,是因為它規模小,又具有流動性。而你這藥品市場,規模小還是能流動?”陳祿:“要說規模,那太和、無極、梅河口的藥品市場哪個不比咱們這兒的大?人家那兒還沒什麼動靜,咱們就怕得戰戰兢兢!”金獅:“等有了動靜再賣就遲了。”陳祿:“遲就遲了。那麼集中的市場,又在咽喉要道上,不次於縣城一條街,不能賣藥,還能賣些別的。這也是沒錢,有的話,我還買它幾個。”誰都不可能對未來的事情作出十分準確的判斷,只能在可能性大與小之間作出抉擇。因此經父親這麼一番辯解,金獅也再說不出什麼來,只得靜觀其變。
第四十五回 失理性銀獅闖禍 貪美色金獅受困
中秋節,金鳳和金獅都帶了東西回清水溝來過。金獅帶的是一箱杜康酒。陳祿見了問:“這酒多少錢一瓶?”金獅:“不貴,四塊。”陳祿:“喝得咋樣?”金獅:“不知道,還沒喝過。”陳祿:“不知道就買這麼多!”金獅:“曹操有句詩說:‘何以解憂?唯有杜康。’我是衝這首詩買的,不好的話以後不買就是了。”中午吃飯,父子四人都把杜康滿上。喝了一會兒,銅獅端起酒杯嬉皮笑臉地說:“大哥,我給你背曹操的《短歌行》: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幽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背到這兒仰脖喝酒。銀獅便接著背:“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為君故,沉吟至今”出於炫耀,背得很快。他背罷,金鳳說:“看我背《觀滄海》:東臨碣石,以觀滄海。水何澹澹,山島竦峙”她背罷,陳祿說:“看我背《龜雖壽》: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金獅驚訝地說:“您還知道這是《龜雖壽》!”陳祿笑著說:“我以前專門問過你姐。”金獅:“原來您就揀有用的記呀!”陳祿:“那當然。”說罷一家人哈哈大笑。喜笑間,電視裡開了個正式片子——《成吉思汗》,把一家人的目光吸引過去。金獅便給穿插著介紹成吉思汗的傳奇經歷。隨著金獅的講解和電視裡氣勢磅礴畫面的呈現,一家人更加慷慨激昂。就在這時,東院傳來陳禎和其前院張老婆子的爭執聲。
這種爭執已非一日兩日了,導火索起自陳禎的豬圈。陳禎每年要養四五口豬,豬圈就建在自家院子的南端即張老婆子的房後。說來也是張老婆子多事,硬說這會拱壞她家的房後牆,要陳禎搬豬圈。其實陳禎在她房後還襯著一層青石牆,根本不會危及到她的房子,因而堅決不搬。追根究底,這事張老婆子內心的失衡。她寡居多年,大兒子因無人管教,流入黑社會。二兒子如今二十多歲,百無一能,又不自強,只能隨她將就度日。今天中午,她見別的人家都團團圓圓、吃香喝辣、喜氣洋洋,氣得不得了,又無處發洩,便領著二兒子來拆陳禎的豬圈。聽到爭執聲,金獅跟父親說:“我三叔也真不走運,咋攤上這麼個鄰居。現在看來要麼得給人家兩個錢,要麼得搬豬圈,再沒別的辦法。現在數誰厲害呢?就數她們這些窮、孤、寡人歷害,連公安都沒辦法。您可別管啊,這個事旁人管不了。”陳祿點點頭。過了一會兒,外面還在爭執,陳祿坐不住了,下地穿鞋。玉枝和金獅同時問:“幹啥去?”陳祿:“我只看看。”說罷出屋,玉枝也就跟出。陳祿來到爭執現場,就見張老婆子的二兒子陳二貓在拆豬圈,陳禎被張老婆子用頭頂得直退。陳祿即對陳二貓說:“二貓呀二貓,你媽老糊塗了,你年輕輕的也糊塗了?跟著瞎鬧!”豈料沒腦筋的陳二貓說:“咋就是瞎鬧?你才老糊塗了。”陳祿火往上撞:“二貓,你媽老了,我們懼乎;你年輕輕的,我們也懼乎?”年輕氣盛的陳二貓竟說:“不懼乎你想咋地?”說罷繼續拆豬圈。陳祿再也按捺不住,衝上去將其一把推倒在地,說:“我還沒見過你這麼扛叉的!”豈料不知天高地厚的陳二貓竟隨手抓起一塊石頭扔在陳祿的額頭。陳祿的額頭登時皮開血出。他沒想到會這樣,否則可以輕鬆躲過。他摸了一下額頭,見了血,也就動了殺念,飛身直取陳二貓。此時的他雖已五十多歲,爆發力卻不低於當年七成,仍可將陳二貓當場給擗了。然而就在他將要躍起的時候,見勢不妙的玉枝急忙從後將他的腰死死抱住。本事再大的人被人從後把腰抱住,也是很難甩脫,除非傷害對方。可如今抱住陳祿的是他的老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