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也出乎意料地沒有動我,甚至都沒有理我。
我想,她終是嫌棄了我變醜的外貌,這樣,也好!
上朝的時間到了,女帝走了。
我一下便坐起身來,心裡不知是憂是喜。
雲羅!
再然後,聽說雲羅回了她的領地郎勃拉邦,我的心裡,失落與喜悅同時交集在一起。
這一生,怕是再不能見到她了,懷裡的黑玉戒指總是溫熱的,我總是在獨自一個人的時候,掏出來看,一次次地戴在手指上,又摘下。
天明瞭,又天黑了,晝與夜,開始由緩慢交替逐漸轉為迅速交替起來。
我的身體變化了,已經有二月沒來癸水了,我當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
有一個小生命,正依附著我這殘破的身體,靜悄悄地生長著。
於是,我就有了可以放心傾吐秘密的物件,雖然知道他根本就聽不懂,我在說什麼,可是我就是想把對雲羅的思念全部都說給他聽。
綠痕看我的眼神已由尊敬逐漸轉變為同情了,他為我傷痛,為我不值。
這一夜,我一如往常地陪我的寶貝說完話,又摘下手中的黑玉戒指,睡去了。
迷朦中,感覺到有人一把抱起我的身體,又急匆匆地為我披上外衣,怕我凍著,我顫抖著聲音輕聲問,“何人?”
她小聲答,“我。”
雲羅!雖然在暗夜裡看不清楚她的面容,可是她的聲音卻在我的夢境裡迴響了千遍萬遍,我怎麼會不認得,我貪戀她懷抱的溫暖,雖然明知不應該跟她走,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跟她走了。
她抱著我,日裡,不鬆手,夜裡,不鬆手,我們不分晝夜地趕往她的領地朗勃拉邦,我知道只有到達她的領地,才算是脫離了危險,她此番劫了我,與女帝怕是要正式決裂了,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們日夜兼程,在八日之後趕到了朗勃拉邦的侯爺府。
我終於知道了那名俊逸男子的名字,原來他叫巴頌冰澈,貴為暹羅國的二王子。
他的擔心寫在臉上,他明明想要責備雲羅,可是他張了張嘴,卻選擇什麼也不說,他是一個聰明的男子,把自己的情緒掩飾得很好。
那麼就由我來說吧,“雲羅,你不應該來。”
她一步步地逼近我,逼得我無路可退,我似乎聽見她眼裡畢畢剝剝的怒火燃燒的聲音,“什麼叫我不應該來?”
冰澈靜靜地退了出去,並順手關上了門。
客廳裡,就只剩下我和雲羅。
臉上終於有忍不住的淚往下流,“因為,我的肚子裡懷了女帝的骨肉。”
這個理由,成功地堵住了她的質問,也讓她漂亮的臉上一片蒼白,她問,“傾城,你說什麼?”
我閉了雙眸,沉聲說,“我知道你聽得很清楚了,我也不想再說第二遍。”
她激動地喊這不是理由,無論你變成什麼樣子,都無法將我們分開。
我應該是欣喜的吧,可是我的舉動卻是相反的,我殘忍地對我與她之間的感情作了了結,雖然有萬分不捨,我把黑玉戒指從懷裡掏了出來,讓她交給更適合的人,那個人,我認為,應該是守在門外的冰澈。
她不接,冷聲說給我的就是給我的,不會再收回去,可以摔了或是扔了。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竟然真的摔裂了我無比珍視的寶貝。
雲羅是難以置信的,又問我是否心甘情願嫁給女帝。
我只能說沒有差別,因為結局已經擺在這裡。
雲羅還是那麼的任性,說絕對不會放我走,然後,自己走了出去,
一屋子的光明與黑暗,都留給了我。
我瞪著靜靜地躺在地上裂成兩半的黑玉戒指,又萬分不捨地揀了回來,放回懷裡,我放不下。
冰澈來了,他真的是一個完美得無懈可擊的男子。
他有著寬闊的心胸與遠大的見識,他比我更配得上雲羅。
可是第二日早上,我還未來得及梳妝,或者是我懶於梳妝,雲羅便闖了進來。
我應該要對她微笑,畢竟好不容易才見到她,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見到她了,以後便要守著回憶了此殘生。
我又將戒指還給她,她仍是不接,這一次,我決定不再堅持,就算是雲羅留給我的最後紀念吧。
不過她應允了把我送回女帝身邊的要求,她卻同時提出了一個讓我臉紅心跳的要求,一個吻。
並不是我想回到